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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甲板上，磕頭聲與嗩吶聲此起彼伏，交相輝映。

過了好一會兒，徐清磕得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他終于受不了了，猛地抬起頭，紅著眼睛吼道：“老東西！你夠了！甲板都快讓你磕裂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卡普也停了下來，額頭一片通紅，他緩緩站起身，剛準(zhǔn)備開口說話。

徐清條件反射地“咣！咣！”又磕了兩個。

“媽耶，磕猛了！”徐清捂著發(fā)昏的腦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都怪你！要不是看在你當(dāng)年在東海，沒一拳打死我的份上！你今天死定了你！”

卡普看著徐清那副暈頭轉(zhuǎn)向、嘴里還不饒人的滑稽模樣，緊繃的臉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噗哈哈哈哈哈哈！小鬼！你還是這么有意思！”

徐清怒氣沖沖地一把奪過世界之星還在吹奏的嗩吶，“啪”的一聲就狠狠摔在了甲板上，嗩吶管子都給摔彎了：“還吹！”

世界之星默默地?fù)炱鸨凰牡膯顓龋牧伺纳厦娴幕?，又收了起來?

徐清喘了幾口粗氣，從船艙里拖出兩把椅子，一把丟給卡普，自己也一屁股坐下，揉著發(fā)痛的額頭，沒好氣地問道：“說吧，老東西，到底什么事？專門跑來給我磕頭？”

卡普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神色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而沉穩(wěn)的女聲，突兀地從徐清的身后傳來，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我想問問你，你之前在馬林梵多所說的，虛空王座之上的人，究竟是誰。”

徐清渾身一僵，脖子像是生了銹的齒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緩緩扭過頭。

只見海軍本部大參謀，“鶴”中將，正雙手抱胸，靜靜地站在不遠(yuǎn)處，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徐清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你你……你都看到啦？”

鶴中將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到了，磕得挺有節(jié)奏感的，你說是吧，戰(zhàn)國?！?

徐清的目光下意識地順著鶴中將的視線移動，落在了她手中那個小巧的、屏幕正亮著的可視電話蟲上。

電話蟲的屏幕上，海軍元帥佛之戰(zhàn)國那張鐵青的、布滿黑線的臉，正清晰地映照出來，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

徐清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立正站好，然后邁著無比僵硬的、如同機(jī)器人一般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到了船舷的角落，緩緩地，緩緩地蹲了下來，雙手抱住了膝蓋，臉深深地埋了進(jìn)去。

“完了！全完了！這次真的全完了！”他絕望的聲音從膝蓋間悶悶地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