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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不能信他的鬼話！什么先鋒，什么沃土，都是畫餅充饑！他就是想讓我們?nèi)ニ退溃　?

他眼中閃爍著兇光，手指用力地指向帳外，“現(xiàn)在！他就在外面！只帶了不到一百騎！這是我們最后的機(jī)會！”

“只要在這里宰了他，把他的人頭掛到旗桿上！帖木兒汗國就算想報復(fù)，一時半會兒也鞭長莫及！我們立刻各自回去，召集部眾，躲進(jìn)草原深處！大明也好，帖木兒也好，讓他們狗咬狗去！”

這番話充滿了鋌而走險的瘋狂，卻也帶著一絲絕境中的誘惑。

馬哈木眼神劇烈閃爍，顯然有些意動，粗壯的手指再次握緊了刀柄，虬髯下的嘴唇無聲地開合著，顯然內(nèi)心劇烈掙扎。

他也被哈拉六的提議打動了，與其被人當(dāng)槍使，不如先下手為強(qiáng)！

“哈拉六首領(lǐng)！” 阿魯臺冰冷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冰錐，瞬間刺破了哈拉六鼓起的勇氣泡沫。

他依舊坐著，細(xì)長的眼睛緩緩抬起，里面沒有絲毫沖動，只有深不見底的算計和冰冷的現(xiàn)實。

“殺了他？然后呢？” 阿魯臺的聲音不高，卻字字誅心，“他不過是沙哈魯王子手下的一條狗，殺了他，除了激怒帖木兒汗國，能改變什么？”

“能阻止大明那十萬鐵騎踏入草原嗎？能阻止帖木兒汗國那征服了半個西域的龐大軍團(tuán)嗎？”

他頓了頓，看著哈拉六瞬間煞白的臉，繼續(xù)用那毒蛇般的聲音說道：

“到時候，大明要滅我們，帖木兒要?dú)⑽覀冃箲?！我們拿什么抵擋？哈拉六，你的勇氣令人欽佩，但你的提議，只會讓我們死得更快，死得更慘！”

馬哈木聽到“大明鐵騎”四個字，緊握刀柄的手也不自覺地松了幾分。他想起忽歹達(dá)之前描述的那支軍隊，那裝備精良、戰(zhàn)馬雄壯的明軍...

“那就跟他們干！” 馬哈木不甘心地低吼一聲，試圖重振氣勢，“想先吃掉我們，就要做好被我們反咬一口的準(zhǔn)備！草原是我們的家，拖也能拖死他們！”

“拖？” 阿魯臺發(fā)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冷笑，像夜梟的啼鳴，充滿了絕望的嘲諷，“馬哈木首領(lǐng)，你還活在十年前嗎？！”

他猛地站起身，雖然身形精瘦，但那陰冷的氣勢竟壓過了魁梧的馬哈木。

“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就算我們?nèi)肄饤壡跋?，真正結(jié)盟，擰成一股繩...也不是！”

阿魯臺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清醒，“我手下有商隊常年在大明邊境行走，帶回的消息觸目驚心！明軍此次是來的是真正的精銳！托那位太子朱雄英的福，他們培育出的‘龍驤馬’，肩高七尺有余，兼具西方神駿的力量和草原馬的耐力，負(fù)重和速度都遠(yuǎn)超我們的草原馬！”

“他們的騎兵數(shù)量，光是前鋒精銳就不下七萬！比我們?nèi)考悠饋砟苣贸龅?、真正能上陣廝殺的勇士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