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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一頓晚飯，因?yàn)槔罡傅耐蝗坏絹恚郎铣死罡噶噙^來的兩道肉菜，周玉琴又多添了兩道小炒。

有好吃的，李曉海和李小竹兄妹倆上桌后直接埋頭干飯。

酒被興致頗高的李父放在手邊，葛有福不用充當(dāng)?shù)咕仆?，坐在桌前安心吃飯?

周玉琴和李老太一人看著一個(gè)孩子，添粥夾菜。

坐在一起喝酒的爺仨，李老頭坐在三人中間。

“爹，想起49年以前的事，哎，我這心里就不是滋味。想當(dāng)初咱們一家三口是真不容易，沒有您和我娘，我估計(jì)都熬不到解放。”

李父端著酒杯感慨，李老頭擺擺手不想聽。

有些事情過去后可以當(dāng)吹噓的資本，有些事情卻是連想都不愿意去回想。

“你要是沒別的可說，甭說了，喝吧?！?

“有，有話說。爹娘，辛苦您二老了，這杯酒我干了，爹您抿一小口就成。”

李父說著看向坐在李老頭另一側(cè)的李向東，這個(gè)最懂自己的小兒子，他眼中的神色莫名。

“老三，你也把杯子端起來，咱們爺仨一起喝一杯。你跟你爺爺一樣小抿一口別多喝，不能耽誤明天上班?！?

李向東懂了，李父這是在拿話點(diǎn)他。

他趕忙端起酒杯，站起身，“爹，您養(yǎng)活我們哥仨也不容易，我也敬您?！?

“哎，好好好，坐，快坐下，不用站著?！?

李父心里滿意的不得了，小兒子的話雖然有些直白和簡單，但換成另外兩個(gè)兒子，讓他們說，他們都說不出來。

第一杯酒，在李父的高興滿意，李老頭的莫名其妙和李向東的疑惑不解中，爺仨碰杯喝下。

李父吃口自己得意的豬肝，面前的酒杯倒好酒后再次端起。

“爹，這杯我謝謝您和我娘，謝謝您二老把我養(yǎng)活大，您還是抿一口就成。老三，你接著陪一杯。”

又一次被點(diǎn)，李向東端起酒杯，這次沒有再站起來。

“爹，我以前沒少讓你操心，我也得敬您?！?

...

“爹，您不容易啊，老三?！?

“爹，您同樣不容易，我陪您和我爺爺一起喝?！?

...

“爹，您瞧瞧您的頭發(fā)，一根黑的都已經(jīng)沒有了?！?

“爹，您也是，這兩年頭上的白頭發(fā)也越來越多?！?

...

好好的一頓酒，愣是給喝成了感謝宴。

一整瓶汾酒，李向東喝了二兩，李老頭喝了一兩多，剩下的全進(jìn)了李父嘴里。

李父的酒量不錯(cuò)，人不僅沒醉，還開口讓李向東再去書房拿一瓶酒過來。

李老頭看著李向東起身往屋外走，他也跟著從正房出來。

“東子，你爹今天太不對勁了，問他有什么事也不說，我總感覺他壓著沒說的事小不了，你等會一定別多喝，千萬別胡亂應(yīng)承?！?

現(xiàn)在的人都很含蓄，少有人會對外傾訴情感，這一遭李老頭還是頭回經(jīng)歷。

李父在酒桌上那一番番的話，他聽后是有些感動，但感動過后就開始心神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