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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于畏拖著行李站在那座“鬧鬼宅院”門前,心里美滋滋的。別人聽說這地方有鬼,躲得比躲催債的還快。他倒好,一聽這消息,立馬收拾鋪蓋卷就來了。
“聽說有女鬼?那不得看看是個啥顏值?”楊于畏嘀咕著推開了吱呀作響的大門。
宅院里雜草叢生,蜘蛛網(wǎng)掛滿了角角落落,活像個被遺忘的倉庫。
“嚯,這房東得多懶,連個保潔阿姨都不請?!彼唛_腳邊的一堆落葉,選了間相對干凈的房間安頓下來。
晚上,楊于畏點著蠟燭讀書,突然聽見窗外有女子吟誦詩句:“玄夜凄風卻倒吹,流螢惹草復(fù)沾幃?!?
聲音婉轉(zhuǎn)哀怨,仿佛在吐槽失戀。
楊于畏眼睛一亮,放下書本湊到窗邊?!斑@詩水平不錯啊,押韻還挺工整?!?
此后每晚,這神秘女聲都會準時“營業(yè)”,仿佛開了個深夜電臺。楊于畏非但不怕,還當成了免費聽書服務(wù),每晚準時“蹲守”。
一個月色如水的夜晚,窗外的吟誦聲忽然停了。
楊于畏正納悶,窗戶“啪”地一聲自己開了。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飄了進來,面容絕美,但表情憂傷得像是欠了三百萬還沒著落。
楊于畏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澳@進門方式挺特別啊,不知道有敲門這種操作嗎?”
女子微微一笑:“敲門太俗氣了,我們鬼都是這么進屋的?!?
“噢,您是鬼啊,失敬失敬。”楊于畏居然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熱情地搬了把椅子,“坐吧,喝點啥?哦,您可能不喝這些?!?
女子自我介紹道:“我叫連瑣,生前是官宦人家的女兒,早早就掛了,葬在這附近。我生前特別喜歡詩詞,死后也改不了這毛病,天天在這吟詩解悶?!?
楊于畏聽得津津有味。“那您吟誦的水平真不錯,比現(xiàn)在那些網(wǎng)紅詩人強多了?!?
連瑣面露喜色:“你真這么覺得?我寫的詩沒人欣賞,憋屈死了。”
就這樣,二人從詩詞聊到人生,從人生聊到宇宙,相見恨晚。每到月光皎潔之夜,連瑣準時“上線”,楊于畏則準備好茶水點心——雖然連瑣只能看著他吃。
隨著時間推移,楊于畏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越來越不對勁。常常感到頭暈眼花,腿軟無力,像是被人偷偷抽走了精氣神。
連瑣看在眼里,愧疚在心上:“對不起,是我身上的陰氣太重,傷著你了?!?
“沒事沒事,我平時也缺乏鍛煉?!睏钣谖纷焐铣褟姡眢w卻誠實地每況愈下。
這時,宅院附近來了個道士,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包袱,看起來像是剛從某個藝術(shù)學(xué)院畢業(yè)的文藝青年。
道士一見楊于畏就皺眉:“兄弟,你這屋陰氣重得都能凍死蟑螂了,趕緊搬走吧。”
楊于畏搖頭:“搬不搬走倒是小事,我這剛談了個對象,不能撇下她啊?!?
“對象?”道士驚訝地環(huán)顧四周,“你對象是只貓還是只狗?”
“都不是,是位女鬼?!?
道士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兄弟,你這戀愛觀有點前衛(wèi)??!人鬼殊途,你這是跨生死戀愛,太刺激了?!?
見楊于畏去意已決,道士無奈地掏出一張符咒:“拿著吧,遇到危險點燃它。這可是我花三百塊在網(wǎng)上買的高級符咒,據(jù)說能保命?!?
楊于畏收下符咒,心想這玩意兒看著像某寶九塊九包郵的劣質(zhì)品。
沒過幾天,連瑣愁眉苦臉地告訴楊于畏:“我被地府發(fā)現(xiàn)了,馬上要被帶走。陰間最近在嚴打'擅自出境'的鬼魂,我可能逃不掉了?!?
楊于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有沒有什么我能幫忙的?要不我去賄賂下陰間工作人員?”
連瑣搖搖頭,剪下一縷頭發(fā)遞給楊于畏:“留個紀念吧,下輩子如果還能遇見,希望你還認得我?!?
連瑣離開后,楊于畏整日郁郁寡歡,像個失戀的毛頭小子。他根據(jù)記憶畫了張連瑣的畫像,掛在墻上,每天對著畫像嘮嗑,鄰居都以為他精神出了問題。
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楊于畏正在對著畫像傾訴思念,突然窗戶又“啪”地一聲開了。
連瑣飄了進來,但她的身形已經(jīng)變得極為虛弱,幾乎透明。
“你怎么回來了?”楊于畏又驚又喜。
連瑣虛弱地笑了笑:“我在陰間連續(xù)申請了四十九次探親假,終于批準了。領(lǐng)導(dǎo)說我可以回來看看你,但時間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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