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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巽半推半就,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行吧行吧,就玩幾把,輸了就當(dāng)是交學(xué)費了,體驗一下這魚龍混雜的江湖生活,回頭也好寫進我的《北上見聞錄》里,給后人留點經(jīng)驗教訓(xùn)。
就在這時,旅店那扇飽經(jīng)風(fēng)霜、吱呀作響的破木門,突然“哐當(dāng)”一聲巨響,像是被一頭發(fā)怒的犀牛用角給頂開了一樣,被人從外面一腳踹得四分五裂!
木屑紛飛,塵土彌漫,嗆得人直咳嗽。
幾個兇神惡煞、膀大腰圓、臉上橫肉亂顫、一看就不是來“送溫暖、獻愛心”的大漢,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為首的那一個,長得五大三粗,腰圍比水桶還粗,頭戴一頂破得能看見頭皮屑的氈帽,滿臉橫肉堆疊在一起,像是發(fā)酵過度的老面饅頭。
他一張嘴,操著一口純正的東北……哦不,是帶著濃重口音的滿洲話,聲音洪亮得像打雷:“都給老子別動!奉了上頭八百里加急的雞毛令箭,特來巡查賭博窩點,捉拿賭徒!今天誰也別想跑!”
那年月,朝廷禁賭的法令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要長,還要臭,一旦被抓到,輕則一頓胖揍,打得你屁股開花,重則傾家蕩產(chǎn),老婆孩子都得跟著你喝西北風(fēng)。
屋里眾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剛剛喝下去的酒都化作了冷汗,從額頭上“唰唰”地往下淌,臉色一個比一個白,白得像剛從面缸里撈出來似的。
王子巽感覺自己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狂跳,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兩腿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為首的那個自稱佟某,是個正兒八經(jīng)、有編制的旗人,專門負(fù)責(zé)這片兒的治安,順便也干點收保護費之類的副業(yè)。
佟某那雙小而銳利的三角眼在屋里一掃,像探照燈似的在眾人身上來回巡視,最后“嗖”地一下,目光精準(zhǔn)地鎖定在了衣著最為斯文、最像個讀書人的王子巽身上。
大概是覺得文化人臉皮薄,好拿捏。
“你,就是你!瞅你那一臉賊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這場非法聚賭,肯定是你小子組織的!”
佟某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指著王子巽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吼聲如雷貫耳。
王子巽嚇得差點當(dāng)場表演一個“原地去世”,褲襠里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溫?zé)岬氖Э馗小?
但好歹也是自詡見過世面(在村口看過兩次雜耍賣藝也算)的讀書人,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舌頭像打了結(jié)一樣,磕磕巴巴地辯解:“官……官爺明察秋毫,火眼金睛!學(xué)……學(xué)生乃是旗籍太史之后,祖上闊過,根正苗紅,此次……此次乃是奉旨……啊不,是奉家嚴(yán)之命,進京探親訪友,絕非聚賭之徒??!”
佟某聽說這小子居然還是個“旗人親戚”,臉上的橫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態(tài)度似乎緩和了那么一丁點兒,但依舊板著一張能刮下三層霜的死人臉。
“少特么跟老子在這兒攀親戚,套近乎!趕緊算籌碼!看看你們這群不務(wù)正業(yè)的敗家玩意兒到底輸了多少,痛痛快快把錢拿出來!不然,爺爺今天就讓你們嘗嘗衙門里那新到貨的竹板子炒肉絲兒,保管你們終身難忘!”
一番雞飛狗跳、鬼哭狼嚎般的計算之后,王子巽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zhuǎn),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輸?shù)眠B回家的路費都快沒了,底褲都快保不住了!
他腦子里嗡嗡作響,像是被一百只馬蜂同時蟄了腦袋,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精心設(shè)計、量身定做的“殺豬盤”陷阱。
這幫孫子,演技也太特么逼真了吧!奧斯卡都欠他們一人一個小金人!
佟某惡狠狠地伸出那只比沙包還大的手掌,攤在王子巽面前:“拿錢!磨磨蹭蹭的想干哈?想跟老子耍賴不成?告訴你,在這塊地界兒,我佟某說的話就是王法,我佟某的拳頭就是道理!”
王子巽的錢袋子比他的臉蛋兒還要干凈,別說銀子了,連個生了銹的銅板都摸不出來。
就在他準(zhǔn)備急中生智,當(dāng)場表演一個“突發(fā)惡疾,口吐白沫,不治身亡”的碰瓷絕技時……
“且慢!”
一聲清朗中帶著幾分焦急的呼喊,如同天籟之音,在王子巽耳邊響起。
金某,這位先前表現(xiàn)得如同“傻白甜”一般的江南小公子,此刻卻是一臉的仗義疏財、視金錢如糞土的豪邁表情,昂首挺胸地站了出來。
他先是對著那兇神惡煞的佟某拱了拱手,態(tài)度不卑不亢:“佟爺,這位王兄不過是一時手氣不佳,他輸?shù)哪切┥⑺殂y子,都算在小弟我的賬上吧。出門在外,誰還沒個手頭緊的時候呢?”
他又轉(zhuǎn)過身,目光溫和地看向面如死灰的王子巽,語氣那叫一個真誠,那叫一個感人,像三月里的春風(fēng)拂過干涸的菊花臺:“王兄莫慌,莫慌!區(qū)區(qū)幾兩銀子,何足掛齒?您輸?shù)倪@點,小弟我先替您墊付了,您日后手頭寬裕了,再還我便是,不急,不急。咱們萍水相逢,便是前世修來的緣分,出門在外,理應(yīng)守望相助,同舟共濟嘛!”
王子巽感動得眼淚鼻涕一把抓,差點就要抱著金某的大腿高呼“恩公在上,受我一拜”了。
他覺得這位金老弟簡直就是觀世音菩薩下凡,專門來普度他這個窮困潦倒還特愛面子的倒霉秀才的!人間自有真情在,患難才見真兄弟?。?
金某說著,動作卻麻利得像只訓(xùn)練有素的猴子,一把就抓過了王子巽那個空空如也、比臉還干凈的錢袋。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dāng)之勢,將自己剛剛“贏”到手的(其實也全特么是王子巽輸過去的)那些銀子,連同王子巽那個空癟的錢袋,一股腦兒、毫不客氣地塞進了自己本就鼓鼓囊囊的腰包里。
那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一看就是個中老手,業(yè)務(wù)熟練。
“好了,佟爺,”金某拍了拍自己那更顯豐滿的腰包,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輕松笑容,“這下錢貨兩清,我們可以走了吧?您瞧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得連夜趕路呢。”
佟某從金某手里接過幾塊碎銀子,放在手心里沉甸甸地掂了掂,又湊到嘴邊吹了吹,聽了聽那清脆的響聲,這才咧開大嘴,露出一口被煙草熏得焦黃的板牙。
“哼,算你們幾個小子識相!滾吧!下次再讓老子逮到你們聚眾賭博,就不是幾兩銀子能打發(fā)的事兒了!”
佟某惡狠狠地一揮手,像趕一群討厭的蒼蠅似的。
王子巽如蒙大赦,魂不附體,連滾帶爬地跟著金某和許某逃離了那家比鬼屋還可怕的黑店。
他現(xiàn)在對金某的感激之情,簡直比滔滔江水還要連綿不絕,比巍峨泰山還要高山仰止。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錢袋子,連同里面的空氣,都已經(jīng)換了個新主人。
而那所謂的“官府巡查”,所謂的“旗人佟某”,不過是這場精心策劃的“殺豬盤”大戲里,配合默契的最佳男配角罷了。
可憐的王子巽,被人賣了,還在興高采烈地幫人數(shù)錢呢。
他的京城探(bei)親(keng)之旅,才剛剛拉開一個無比慘淡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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