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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田殺了面餅和阿十，祖徽，方琦，柴氏兄妹都恨不得將農(nóng)田碎尸萬段，可是他卻放走了農(nóng)田。他放走農(nóng)田時有些下意識，他想一個人安靜地想想，深挖一下內(nèi)心，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放走了農(nóng)田。

隨著一連串的腳步聲，刀鞘碰撞身體的聲音，所有人都排著隊沿著山間小路下了山。柴凌素也想在面餅墳面前待一會兒，但柴明看她這兩天遭遇的變故太大，擔心她身體承受不了悲痛，硬將她連抱帶拽的拉下了山。

方信站著不走。馬清朝他一揚頭：“你也下去，陪陪你阿琦兄?！?

方信手扶刀鞘，站在距離馬清四五步外的一棵樹下低聲道：“我不打擾你?！?

祖徽，小琴和阿青在最后。路過馬清身邊時，祖徽對小琴和阿青說了一句：“你們走?！?

小琴和阿青下了山。

待小琴和阿青走遠，祖徽站在馬清身邊，對方信怒目道：“滾。”

方信抿著嘴，又疑惑又委屈地看著馬清。馬清朝他揚了揚頭。他三步一回頭地走出了五十步外的樹蔭中。他轉(zhuǎn)過身站在一棵樹的樹枝下往這里看。

“讓你滾遠點?！弊婊粘叫诺芍垡粨]手，“看什么看?！?

方信又不得不在往遠了走，身子隱沒在樹蔭里。

馬清在兩座新墳前坐了下來，他面朝著北面。北面山下是一望無際的關中平原，一條白鏈子一樣的洛水從北面蜿蜒而來，兩岸郁郁蔥蔥，景色宜人。

“媽的，你說，你為什么要放走那個農(nóng)田？”祖徽彎著腰，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馬清的側(cè)臉。

祖徽這一路過來就板著臉。她氣上加氣的是她好幾次有意讓馬清看她生氣的臉。馬清卻有意視而不見。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也殺了他的兄弟?！瘪R清看著北山下的平原低聲道。

馬清的話不假。師廣麾下三個屯長，馬清殺了一個，王誠殺了一個。馬清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從心里講，他感覺這不是自己放走農(nóng)田的真實原因。

“呸，你對那個人說這樣的話，你就是個奸細?！弊婊沼檬种负莺莸刂钢R清的頭，那樣子恨不能用她的鷹爪把馬清的頭蓋骨抓個粉碎。

“滾。”馬清看也不看祖徽。

祖徽愣了一下，旋即眼睛一紅。她一把抽出刀來指著馬清罵道：“媽的，虧老娘對你這么好，這好心都喂狗了。老娘要告訴二哥，長沙王，把你個奸細凌遲處死，把你的臭爛肉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