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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健碩的胸脯往上一挺，張嘴要說什么。祖徽雙手抄在胸前朝他揚了揚頭，一副不服就試試的樣子。司馬張了張嘴就縮了回去。

“祖大人，皇甫將軍?！瘪R清朝兩人拱手，“此時盡快占領(lǐng)下邽為上策，不可動搖了之前的決心?！?

祖逖轉(zhuǎn)臉過來看著馬清，兩個隆起像小山一樣的眉毛平復(fù)了下去?；矢ι毯愚抢R清上下看了一眼。長史面無表情地看著馬清。司馬嘴巴微微張著，用敵意的眼神看著馬清。

祖徽看著馬清，她玉齒輕咬下嘴唇，往邊上挪了挪身子。

“以張方大權(quán)獨攬，乾綱獨斷又多疑的性格。他的麾下還沒有一個能像他一樣操控全局的將領(lǐng)?！瘪R清上前邁了一步，占據(jù)了祖逖和皇甫商中間的位置，他指著張方營，“現(xiàn)在那個軍營就是一盤散沙。不要怕他們有何計策，盡快沖出去。”馬清揮了揮手。

“你對張方這么了解？”長史臉露夸張的詫異。他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司馬。司馬朝他歪著嘴做了一個笑臉。

“我進過他的大帳?！瘪R清也朝長史夸張地瞪了瞪眼，“我見過張方?！彼Q起兩個手指頭，輕輕說道，“兩次?！?

馬清嘴上這么說，實際并非如此。他和柴明事先溝通過，對張方軍的組成和張方的治軍方式已經(jīng)有所了解，再加上他的親眼所見，然后才得出了對張方軍營狀況的判斷。此時他有意不說和柴明溝通的事，自然也是要在眾人面前裝一把。

長史氣得兩個顴骨微微顫抖。司馬有些懵，他看著祖逖和皇甫商。

“士稚?！被矢ι炭粗驽?，用請他定奪的語氣喊。

祖逖手握拳頭砸了一下圍墻墻垛：“馬清說得有幾分道理。兵貴神速，我們就盡快沖他一下?！彼执沽舜诡^道，“當(dāng)然，我們也不戀戰(zhàn)，沖他兩個回合?！?

“祖大人，兵貴神速，你們應(yīng)該沖出去攻打下邽。”馬清道。

“那里可是河間王麾下的六七萬精銳。”祖逖指著前面的營帳，“打掉了他，河間王就沒有可用之兵了?！?

“張方營中群龍無首，一旦遭受打擊就會四分五裂。”馬清伸出兩只手臂，右手朝右邊比劃，左手往左邊比劃，“有的會往東邊去潼關(guān)方向，有的會往北去臨晉，還有往南，往西的就會去下邽。這樣一來，不僅會增加下邽的守備力量，各城的力量都會增加，你們這支不足萬人的軍隊就會很被動。所以你們一定要在張方殘軍退到下邽前，兵貴神速的占領(lǐng)下邽。”馬清的手往下邽方向一揮，就像他在給祖逖和皇甫商下命令一樣。

祖徽將手抄在胸前，她抿著嘴看了馬清一眼，眼神中透著一種支持。她又轉(zhuǎn)過臉去，看著祖逖微微點頭。

祖逖瞥了祖徽一眼。他轉(zhuǎn)過臉去朝張方營看了看，沖司馬和長史揚了揚頭：“你們兩人，以為如何？”

“馬屯長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長史瞄了馬清一眼，有意加重了屯長兩個字。

“馬屯長說得有理?！彼抉R瞪著眼睛，手提了提刀鞘，用堅決的態(tài)度說，“占領(lǐng)下邽為上策。”

“既然如此，命令各營加緊準(zhǔn)備，半個時辰后突出去?！弊驽褜λ抉R命令。

“半個時辰？”皇甫商蹙眉低著頭自語道。

“當(dāng)然，如果能提前更好?！弊驽哑沉嘶矢ι桃谎?，又轉(zhuǎn)過身子，皺著額頭看著張方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