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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隊通過塹壕上的木板過了塹壕。守在泥袋墻邊的一名個頭矮小穿褐色戎服的都伯瞪著小鳥一樣的眼睛驚奇地掃視著馬隊。

“打開?！焙樘┰隈R上指著泥袋墻。

都伯的眼睛從馬隊上所有人的身上掃過。

洪泰滿臉橫肉。方琦身材魁梧。馬清胯下高大的條支馬。祖徽身材挺拔纖細(xì)。柴明骨骼粗大，在馬上就像黑塔一樣。

都伯的目光最后落在柴凌素身上。

營外的風(fēng)比營帳內(nèi)又大了些，柴凌素手持馬韁，她并沒有理睬眼前的士兵，而是心事重重地抬頭看著五里外旌旗飄飄的軍營，兩縷劉海不時撫在她白皙的臉上，身后的披風(fēng)像旗幟一樣招展起來。

都伯被馬隊的氣質(zhì)鎮(zhèn)住了。他也不上來盤問，轉(zhuǎn)過身子朝士兵們揮手：“打開，快打開?！?

四名士兵過來，將泥袋墻打開一個通道。又往前面十步外的柵欄跑去，將柵欄又移出一個通道。

馬隊穿過泥墻的通道，又穿過了柵欄，再穿過了三十步外阻擋騎兵的拒馬，就進(jìn)入了兩軍之間的空曠地帶。

一條官道從營帳中延伸出來通往前面的營壘。官道兩旁是種著青苗的空曠田野。

馬清回頭看了看營帳。營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營墻上眾多士兵中，有兩個人的身形是馬清特別熟悉的，正是李續(xù)和何衛(wèi)。

兩人肩并肩站著，一個肩膀?qū)掗?，一個身形消瘦，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馬隊。

“還挺有感情?！弊婊招表R清。她一手提著馬韁，身子在馬背上輕松地前后聳動。

馬清不滿地瞥她一眼。

“怎么認(rèn)識的？”祖徽打破砂鍋問到底。

“柴兄。”馬清轉(zhuǎn)頭喊了一聲，輕輕一提馬韁。大鼻孔停下了腳步。

“哧”祖徽沒想到馬清會突然停下，她胯下的花斑馬繼續(xù)往前走。她轉(zhuǎn)頭朝馬清翹了翹嘴低聲嘀咕，“又犯病了?！?

柴明雙腿一夾，馬朝前快步走了幾步：“馬兄弟，什么事？”

柴凌素也跟著柴明上前來。

“柴兄。”馬清喊著柴明，眼睛也掃了柴凌素一眼，“張方死了，這支軍隊還有戰(zhàn)斗力嗎？”他朝后面的軍營揚了揚頭。

“也許會四分五裂?！辈衩鬓D(zhuǎn)頭看著后面的軍營，“但不會散?！?

“明白了。”馬清點點頭一提馬韁往前面跑去。

“洪泰兄。”馬清來到隊伍最前面。

祖徽見馬清又跑到了前面。她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指著前面的營壘回頭朝柴凌素喊，“柴娘子，前面就是我們的營帳了，走。”花斑馬就像跳舞一樣往前跑了起來。兩個丫鬟緊隨其后。

洪泰回過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馬清。

“洪兄，你真有兩下?！瘪R清來到洪泰身邊，他朝后示意了一眼，“這么多馬，怎么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