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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清腦袋“嗡”的一聲，這和他想的實在差距太大。他瞪著弗拉：“他媽的，你敢這么做，好大的膽子?！?

“官人，你真是大好人啊。”弗拉瞪著眼睛，像看外星人似地看著馬清，“看來你是真不知道？賣馬在軍中可不是秘密，尤其是一有戰(zhàn)事，我們就能買到很多好馬，以前要買好馬就去西北?，F(xiàn)在，特別元康九年以來，洛陽城下一直打仗，軍中也就一直在賣馬?！?

“你如此能耐，還盜馬吧？”馬清斜睨著弗拉。

“不，決不?！备ダ箘艙u著頭，他柔軟的下巴好像錯位一樣抖動著，“盜馬是犯法。我們是做正當(dāng)生意。有人賣，我們就賣。官人，你是有錢人，也慷慨仗義，可是誰會在乎有更多的錢呢，這可是一條賺大錢的路子。你這樣的人是我們最喜歡的，以后你要是愿意，我們可以合作，你的馬我出八千文?！备ダ斐鰸M是黃毛的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八字。

他的黃眼睛貪婪地看著大鼻孔，“你的這匹馬，兩塊金餅都打不住?！?

“你的這些馬賣給誰？”

“可搶手了?！备ダ趾攘艘豢诰疲瑢⒕颇疫f給馬清，“成都王的大軍都潰散了，這批馬在冀州也可以賣。我們的主顧，南面有揚州的，最北面有幽州的?！?

“嘩”場上爆發(fā)出比剛才更激烈的喊聲。這一局張越贏了。

劉膺也脫去了上衣，他一肚子肥膘，讓他看起來皮糙肉厚。兩人前兩局打成了平局，最后一局是決勝局，也讓下注的人瘋狂起來。

夔安站起身子，彎著腰朝張越揮著手：“張越，他的體力不如你，別被他抓住，轉(zhuǎn)著來。”

郭敖也站起來，雙手撐在膝蓋上好像教練一樣看著兩人：“劉膺，別忙著抓他，看穩(wěn)了?！?

馬清的士兵們和他們聊得也更近乎了。

“唉，你見過他們的娘兒們嗎？”滿臉青春痘的葉回一邊朝支雄這幾個羯人方向揚頭，一邊問冀保。

“見多了?！奔奖｝_著牙齒，做出一副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的樣子。

“漂亮嗎？”

“又漂亮又大方?！?

“比咱們晉人娘們兒怎么樣？”

“騷多了。”

“唉，真羨慕你們啊?！?

“羨慕我們？”

“我每次想到天下有那么多漂亮的娘們兒，心里就饞的直癢癢，我想把她們?nèi)紣垡槐??？墒悄憧?，我他媽見都見不到幾個，真難受。你們就不同了，自由自在，什么漂亮娘們兒都能見到，鮮卑娘們兒，匈奴娘們兒，氐人，羌人，羯人娘們兒，我要是你，天天輪換著來，專挑漂亮的，他媽的，這世界太不公平了?！?

“要想過這種日子，得有錢還要有勢?！奔奖５芍鴥春莸难劬虒?dǎo)起葉回來。

“那個小兄弟多大？”支雄睜著那雙微藍(lán)的眼睛看著方信問方琦。

“今年十六了。”

“小小年紀(jì)，真他媽的狠，要不是我機警，今天就完蛋了?！敝鬯α怂︻^發(fā)，眼神中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弟弟，他比我強。我擋不住你們，他一下子就把你們擋住了?！狈界抿湴恋难劬粗叫拧?

“哦。”支雄朝方琦瞪著眼睛，朝方信伸出大拇指。

方信紅著臉張了張嘴，舉手朝支雄不停拱手。

“石勒?！瘪R清沖弗拉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