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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鮮卑人高高的“突阿”帽，身穿左衽窄袖的段疾陸眷眼睛看著務(wù)勿塵，嘴巴卻在動著和段匹磾說話。

段匹磾臉帶微笑地回應(yīng)著段疾陸眷。他的手上一直拿著那只鐵盔。

“你的兄弟？他眼中可有我這個大頭領(lǐng)？”務(wù)勿塵張嘴沖著蘇奴延喊，上下嘴唇的“個”字胡子分得老遠(yuǎn)。

“干什么，放下刀。”王浚沖務(wù)勿塵大喊。下巴上的胡子就像風(fēng)吹一樣抖動著。

務(wù)勿塵翹著八字胡怒視著馬清。蘇奴延一把奪過他的刀，將他的刀倒提在自己手上。

“大婿，我早就對你說，要好好管管你的士卒?！蓖蹩Ｖ噶酥竸?wù)勿塵道，又將手背在身后對馬清道，“答應(yīng)你，八千五百女子留在營中，你們過來接手。第二件是什么？”

“第二件，將軍這一路南下，在冀州和司州的鄴城，蕩陰都留了不少人馬。將軍明日啟程回幽州，所有人馬撤回幽州?！?

“馬…清…”王浚拖著長音，“王某本就是為朝廷鋤奸而來。雖然沒有抓獲成都王，其人已廢。王某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自當(dāng)回去。你可以回去向長沙王稟報，王某明日就啟程回幽州，不過…”

王浚掃了一眼務(wù)勿塵和蘇奴延。蘇奴延一手扶著自己的刀柄，一手提著務(wù)勿塵的刀。務(wù)勿塵瞪著眼睛從蘇奴延手中搶過刀來插入自己的刀鞘。

“你這么會為長沙王講條件，看來，你也是個明白人。王某千里迢迢而來，為朝廷除掉了成都王這樣的奸賊，為長沙王鏟除一個勁敵，此功如何講？”

“使君的功勞，長沙王自會考慮的?！?

“長沙王日理萬機，要想的事情太多，王某恐怕他考慮不過來?！蓖蹩Ｉ焓忠粨]。他的手臂從左到右揮了一個大半圈，寬袖子里鼓著的風(fēng)就像風(fēng)袋一樣，“你轉(zhuǎn)告長沙王，王某已經(jīng)考慮好了，除了幽州刺史之職，請長沙王再委浚以驃騎大將軍，都督東夷河北諸軍事之重任。這北邊的事，浚保證不用長沙王殿下操半分心。”

“馬清一定將使君的要求轉(zhuǎn)告?！瘪R清朝王浚拱手道。

“好，說定了，我明日就率大軍回幽州?！蓖蹩Ｗ吡藥撞?，他走起路來上身一動也不動。他來到馬清身邊，伸手拍了拍馬清的肩膀，“馬清，你既是小婿的兄弟，就不是外人了?！彼峙闹约旱男馗?，“也替你阿兄的婦翁操操心。我好，你的阿兄才好?！彼种噶酥柑K奴延，“王某就等著長沙王的消息，我們后會有期?！彼f罷朝馬清撇嘴笑了笑，轉(zhuǎn)過身背著手，帶著飄逸的寬袖朝他那匹矮小的白馬走去。

“馬清也等著使君明日的消息?！?

蘇奴延來到馬清身邊，將手背滿是毛的右手放在左胸朝馬清彎了彎腰：“阿郎，我回去了，我會祈禱蒼天保佑你的?！?

“阿兄，多保重，馬清盼望你的族人繁衍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瘪R清朝蘇奴延拱手。

務(wù)勿塵走過來，將胖手搭在蘇奴延的肩膀上，歪著八字胡沖著馬清道：“沒有女人，繁衍個屁。”一撥蘇奴延的肩膀，“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