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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隊，讓弟兄們準備好弓箭。他們都是騎兵新手，要叮囑他們別驚了戰(zhàn)馬?！瘪R清對萬壯吩咐。

“諾?！比f壯一撥馬頭回本隊去了。

王誠隊伍中，有三騎以品字形朝火光跑去。他們的身影逐步縮小，慢慢消失在火光下的黑幕中。

“安平?！?

“在?！?

“從這里到朝歌還有一半的距離，把廂車里的箭都整理出來發(fā)給大家。你帶著輜重先走?！?

“諾?！卑财揭贿呄埋R，一邊朝他的輜重兵發(fā)布命令，“把都箭理出來?！?

安平管理著十五輛廂車。他直接管理的有五輛，其中有四輛都裝著人和馬吃的糧草，有一輛裝著弓，箭，還有其他一些附屬裝備。另外十輛是各什隊的廂車。

不到一個漏刻，有三騎從火光中出現(xiàn)，他們呈扇形而來，身形越來越大。

“誰？”三騎進入八十步的距離時，王誠拉著上了箭的弓指著他們喊。

“朝歌?！弊钋懊娴哪且或T聲音顫抖著。

是邊秀。

邊秀和兩名騎兵的臉上都帶著驚懼，就像在外冒了一次大險一樣。他們翻身下了馬，也顧不得地上冰涼，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邊秀，什么情況？”王誠下了馬來到邊秀身邊問。

“是，是…”邊秀大口喘氣，他那張女人一樣的臉上亮晶晶的滿是汗。他靠在廂車的輪子上，脫下皮盔，拿在手上半天也吐不出話。方信遞過去一只皮水囊。他將皮盔放在地上，雙手抓過皮囊仰著脖子使勁灌著水。水從兩只嘴角溢出來像小溪一樣掉在他的皮甲上。

馬清和萬壯都下了馬。

邊秀灌了幾口水，似乎端不住水囊似地。他重重放下水囊,抹了抹嘴，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是胡人?！?

“他媽的，幾個胡人強盜把你嚇成這樣？”王誠使勁拍了一把邊秀的手臂。

“不是強盜。是，是軍隊。他們穿著皮甲，馬，帶著面簾，是，是高馬鞍，有，有人拿著骨朵?！边呅銚u動著腦袋，“說的話我聽不懂，肯，肯定是胡話?！?

“胡人都在并州和幽州，再就是關(guān)西。這兒是司州地界，怎么會有胡人軍隊？”萬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馬清。

“村里什么情況？”馬清拍了一下邊秀的肩膀。

“是個有五六十戶人家的村子。兩個胡人在村西北的打谷場看守馬匹。共有四十二匹馬。有十騎在村北口警戒，在村內(nèi)搶劫應(yīng)該有四十人?！?

“如果是軍隊，不會那么少，一定還有主力?！蓖跽\鼓著眼睛看著馬清。他的嘴巴驚愕成了一個黑洞。

“怎么辦？”萬壯從喉嚨里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馬清來到大鼻孔身邊。他左腳踩著馬鐙，身子離開地面后將右腳在馬鞍上踩穩(wěn)，又將左腳踩在馬鞍上站了起來。

大鼻孔修長的四肢就像生在地里一樣，一動不動。

馬清雙腳站在馬鞍上，他轉(zhuǎn)著腰，眼光從西北掃到東北。除了一里外的西北方向亮著火光，一百步外就像蒙了一層黑布一樣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