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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清拍了拍方信的肩膀，對萬壯道：“萬隊，你去給弟兄們說說，讓他們安心演練，眼光放長遠(yuǎn)一些?！?

萬壯屁股下像安了彈簧似的起身拱手道：“我這就去，這一天弟兄們都惶恐不安，現(xiàn)在不知道如何高興呢?！?

馬清朝他笑著點點頭。他做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轉(zhuǎn)身姿勢出了門，又恭敬地回過身來將門關(guān)上。

“馬大哥?！贝f壯出了門，方信開了口。

“嗯”馬清重新拿起毛筆。

“你留下萬隊和弟兄們，真的是因為我？”方信顯得心事重重。

“怎么，你不相信？”

“不是，我只是說了我的想法。你留下弟兄們我特別高興。可是高興后我突然又想，你是屯長，你和我不一樣，做這個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阿信，你能這么想，我很高興。”馬清揭開筆帽，“其實，我也是想留用他們的。不過用他們的原因和你想的不一樣?！?

“哦?！狈叫劈c著頭，好像明白了似的。

“萬壯在都伯任上做得還是不錯的，在幾個什長面前也能鎮(zhèn)得住。特別是那夜城上的血戰(zhàn)，他能身先士卒，很勇敢，這是他身為長官的優(yōu)點。不過，他的缺點也很明顯，就是有點任人唯親，這是軍中大忌?！瘪R清看了方信一眼，將筆頭伸向墨汁。

“尚書說，任官惟賢才?！狈叫呕腥淮笪蛩频摹?

“行啊?！瘪R清摸了摸方信的頭，“軍中需要的是能者，否則就是千萬士兵橫尸沙場。萬隊只是都伯，雖然有這樣的缺點，倒還是可以接受的。至于隊里的弟兄，包括丁隊和我們隊的弟兄都經(jīng)過了那夜的血戰(zhàn)，都是不怕死的。當(dāng)然趙俊除外，這個人呢，還有用。”

“馬大哥，你真行?！狈叫艣]有了心理負(fù)擔(dān)，一臉燦爛的笑容。

“所以啊，你和我是殊途同歸?！瘪R清沾好了墨汁，提起筆對方信道：“阿信，你想想，咱們這個屯該怎么做，還需要哪些物品和裝備？”

“做事最主要的是人，錢還有物。”方信歪著頭一邊想一邊說，“最重要的是這個屯到底和其他的屯有什么區(qū)別，比其他屯有哪些優(yōu)勢，這個優(yōu)勢一定是要我們獨有的，其他的屯學(xué)都學(xué)不會的，還有，我們這個屯以后要如何使用…”

這家伙比他父親和大哥強不少，馬清心想。

馬清要寫的上書，其實和后來的商業(yè)計劃書路子差不多，只是商業(yè)計劃書講究的是商業(yè)上的投資回報，而特屯講究的是軍事上的投資回報。馬清的目標(biāo)是將特屯建設(shè)成為長沙王袖子里的小老虎，不出則已，一出就要達(dá)成目的。

他先寫了一個大綱，和方信一起討論對大綱更改后，又寫了一個草稿。對草稿更改后再寫正式稿，正式稿擬好后又改了好幾次。他們進入了廢寢忘食的狀態(tài)。榻上堆了像小山一樣的廢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