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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何出此言？”馬清問。

“請你不來嘛。”

四人沿著內(nèi)墻走下了斜道。

“殿下，馬清領(lǐng)受護(hù)送簡云出城的任務(wù)，回城后已經(jīng)到祖大人府上交令。馬清身為左軍步兵士卒，有軍紀(jì)約束，不可隨便離開軍中。”

司馬乂回頭看皇甫商一眼，神態(tài)中有一絲表揚。皇甫商儼然讀懂了司馬乂那一絲的意思，他挺胸抬頭，擺出一副軍人威嚴(yán)。

“什么叫隨便離開？你是不想來而已，士稚調(diào)不動你，孤只能親自來請了?！?

馬清只是笑笑。

四人來到了城下，這里停著司馬乂那輛三匹馬的馬車。車廂上還是掛著一面黃色四方形，飄著八根流蘇的旌旗。只是拉車的不是三匹黑馬，而是三匹高大的紅色馬，馭手也不是那位嘴巴上留著八字胡的高大漢子，而是一位嘴巴上沒有胡子，腰上佩刀，表情嚴(yán)肅的英俊小伙子。

背雙鋋的漢子將司馬乂扶上了車。司馬乂在車上朝馬清伸出手來：“阿清，上來。”

“馬清豈敢？馬清有坐騎?！瘪R清推辭著。

馬清之所以不敢冒然答應(yīng)，是因為他不太了解司馬乂的做派。他們的兩人階層差別太大，一個屬于世上最賤的階級，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相隔著一個銀河系。

“孤讓你上你就上?！彼抉R乂瞪著生氣的眼睛，伸出手來。

“快?！被矢ι淘诤竺媾牧艘幌埋R清的背。

“馬清恭敬不如從命了?！瘪R清手一撐車轅上了車廂。司馬乂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一仰：“喲”了一聲。

車廂內(nèi)香氣四溢。地面鋪著黃色地毯，一架矮蘭琦。一個泛著金光的銅博山爐冒出縷縷青煙。司馬乂進(jìn)了里面，他盤腿成箕踞的姿勢坐著，朝馬清招手：“來坐。”

馬清朝司馬乂拱了拱手，就在司馬乂側(cè)面和他距離兩人遠(yuǎn)的角落里跪坐。

那個背雙鋋的漢子上了馬車坐在馭手身邊。馬車動了起來。

“阿清，孤要謝謝你?！彼抉R乂身子隨著車搖晃著。

“馬清盡責(zé)而已?！瘪R清知道司馬乂說的是這次救他的事。

司馬乂解著腰上的佩刀：“那日孤和阿蘭有個約定，孤贏了就讓她做孤的義妹，你覺得孤能贏嗎？”

“這馬清可說不上來。”

“為何？”

“我沒見過殿下的武藝。”

“士稚知道啊。”司馬乂轉(zhuǎn)身將佩刀放在蘭琦上，就像不經(jīng)意脫口而出一樣。

“祖大人沒有告訴過馬清?！瘪R清搖著頭，“馬清還可以保證，阿蘭也不知道殿下的武藝。”

司馬乂笑了起來。他前后搖動著身子，就像天真的小孩一樣。

馬清感覺自己背上出了一身汗，先是熱乎乎，后來又涼颼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