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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荀震?！倍◆~也喊了起來。

“好?！薄皻g迎?！薄苄謧凖R聲喊了起來。在這些男子漢粗獷的聲音中，趙俊的聲音最響。

第二日，馬清覺得應(yīng)該去祖府吊唁阿十了，又想著新什長剛上任他就請假，心里便有些忐忑。他不想說真正的原因，只說回家看母親。

出乎馬清意料，查丞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拍著馬清的肩膀：“該，打了半年仗，現(xiàn)在終于和平了，該給家里報平安了。”

“查隊，多謝了?！瘪R清很感激。

“你打算回去幾天？”

“兩日就夠。”馬清本想說一天，看查丞這么好說話，又多說了一天。

“兩日哪里夠？給你五日。我朝以孝立本，兒子半年生死未知，就不能陪老母多待一些日子？我看五日都是短的?！?

“查隊對馬清如此厚待，馬清恭敬不如從命了?！瘪R清對自己沒有告訴查丞真正的原因感到慚愧。

“去吧。”

“好，馬清離開這幾日，就由蔣寬代管，他辦事牢靠，不會誤事?！?

查丞緊閉嘴唇，兩個嘴角上揚(yáng)微笑著。

馬清給隊員們打了招呼：“我離開這幾日，由蔣寬代理我負(fù)責(zé)?！?

“阿清，你放心去吧，代我們給伯母問好。”蔣寬精神十足。

五日的時間不短，馬清還真是決定要回家一趟。這次他戴上了大鼻孔。

大鼻孔雖然還是瘦，精神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幾天來一直待在馬廄里讓它感覺無聊透頂。那匹矮壯的蒙古馬就成了它打發(fā)無聊的工具。每當(dāng)看到蒙古馬大腦袋下一雙圓鼓鼓的大眼睛狠狠地瞪著它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它就會用脖子撞一撞蒙古馬粗短的脖子，或者用蹄子撩一撩蒙古馬滿是雜毛的腿。

被馬清從馬廄里拉出時，大鼻孔揚(yáng)著頭，一會兒低著頭打著響鼻，一會兒又昂著頭，露出一排黃色的牙齒嘶鳴。

馬清跨上馬背，大鼻孔歡快得四蹄跳動。他一松馬韁，大鼻孔就小跑起來。馬蹄鐵踩在石板路上發(fā)出清脆、刺耳的聲音，大道在馬蹄下向后馳去。它那顏色變深的棕色鬃毛嗖嗖響，細(xì)薄皮下面的每根筋，每塊肌肉都在跳動。

大街上逐步開始恢復(fù)秩序，街面上雖然還有餓殍，但已經(jīng)有零星的商鋪開始營業(yè)。營業(yè)的物品主要是布匹等日用品和一些農(nóng)業(yè)工具，就是沒有食品。幾個月的圍城戰(zhàn)，洛陽城最缺的就是食品。

大街上經(jīng)常能看到以什隊為單位的巡邏隊。士兵們看起來雖然不是那么有精神，但鎧甲和武器都很整齊，表情也很放松。

看來，對城內(nèi)殘余關(guān)西軍的清理也已經(jīng)結(jié)束。

馬清還是穿著方勇下葬時的那件黑色深衣。他腰間挎刀，坐在高大俊俏的大鼻孔背上。雖然沒有馬鞍子，卻也能唬住人。每次和巡邏隊擦肩而過時，巡邏隊長總是不由自主朝他挺直了胸脯。

到了永和里，馬清在里坊門前下了馬。他拉著大鼻孔步行來到祖府后門，敲了兩聲后出現(xiàn)一個披著緦麻喪服的人臉，正是粗脖子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