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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徽來到尸體邊上。她的兩道細(xì)眉蹙成了一道。她彎下腰，低頭看著尸體頭部的輪廓，眼睛距離尸體的頭部只有一尺的樣子，還伸出她那根白皙纖細(xì)的中指在尸體的頭部按了按。

“能把阿十打成這樣，不光力大，武技也很了得，是錘還是鞭打的？”祖徽看著尸體，頭上原本豎立著的高高的發(fā)髻成了水平狀。

知道這個(gè)問題的只有馬清，阿十和祖蘭。

阿七轉(zhuǎn)向馬清。祖蘭也看向馬清。

馬清認(rèn)定這個(gè)祖徽是個(gè)身經(jīng)百戰(zhàn)，見慣尸血的行家。他心中有些佩服，卻看不慣她的做派，更不想被她拿捏，便決定不理她。他抬頭看著藍(lán)天上飄過的一朵白云，好像那朵白云上有畫似的。

祖徽一下子將臉轉(zhuǎn)過來看馬清。她帶著怒目的俏臉幾乎碰上裹尸布上的血。她挺直身子喊：“馬清?！闭Z氣就像對家奴一樣。

馬清將眼神從白云上收回來，對祖徽瞪了瞪眼睛，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我問你，阿十是被鞭還是被錘打的？”祖徽精心修理的漂亮秀眉像刀一樣盯著馬清。

“姑姑…”祖蘭拖著長音,顯然對祖徽有了意見。

“阿七，你說?！瘪R清朝阿七一揚(yáng)頭。

“是…”

“住嘴。”阿七剛開口就被祖徽堵了回去，她朝馬清一揚(yáng)頭，頭上飛天髻抖動(dòng)著，“這次行動(dòng)是你領(lǐng)頭，你說?！?

祖徽的話觸及到了馬清心里深處的暗點(diǎn)。祖逖將這九個(gè)人交給他，他卻少帶回來一人，這無論如何都讓他自責(zé)。

馬清朝祖徽那張漂亮卻憎惡的臉蛋撇了撇嘴，轉(zhuǎn)身朝著阿大等人道：“沒有把阿十帶回來，馬某難辭其咎。我對不起阿十。我會(huì)為阿十守靈的?！?

他從腰帶上取出那只狼牙，提著狼牙上的紅線。狼牙在他的手下晃蕩著。他將晃蕩的狼牙朝著祖徽，阿大等人：“我老哥的兒子也死了。這個(gè)兒子是他這輩子一大半的希望，我現(xiàn)在要趕回去，不過，一旦把那邊的事情處理好我就馬上過來?！?

馬清的眼睛落在祖徽臉上：“阿十身亡時(shí)，我不在身邊。”他又看了看阿七，“阿七，你說吧，我先走一步?！?

說著返身朝門外走。

“不能走。”祖徽尖利的聲音。

“姑姑，你少說點(diǎn)。”祖蘭撅著嘴。

馬清回過頭來。祖徽面色緋紅。她瞪大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咬著鮮艷的嘴唇，眼角隱隱有淚珠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