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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賊，你聽好了，我阿父，就是被你冤殺的柴勁?！辈衩鞯难劬σ獓姵龌饋?。

張方盯著柴明左右打量。“啪”柴明的臉上又挨了一耳光。

“老匹夫，你…”

“啪”柴明臉上再挨了一耳光，他瞪著血紅的眼睛恨恨地看著張方。

張方伸出手指指著柴明的臉：“對長輩無禮，阿替柴子期教訓(xùn)你。”

柴明眼睛一瞪，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只是恨恨地盯著張方。

張方轉(zhuǎn)身來到女子身邊上下打量一番，抬手撫著胡須問：“叫什么名字？”

女子臉上紅暈稍退，她“哼”了一聲，昂首看著別處。

“你叫柴凌素。”

女子眉眼一跳，她盯著張方蹙眉怒目道：“你真是費了心機(jī)，連我的名字都知道，好了，今天本姑娘送上門來，你可以殺絕不留后患了?！闭f完倔強(qiáng)一扭頭。

張方又轉(zhuǎn)過身來，雙眼盯著柴明道：“柴子期只對我提到一個女兒，可沒有說他還有個兒子?！?

柴明眼中閃過一絲委屈：“我們的家事，關(guān)你…什么事?！彼f話底氣不足，本來還要說個“屁”字，又臨時改了口。

“柴子期將家事托付給我，我當(dāng)然要管?！睆埛脚暡衩鳎曇舳溉桓吡似饋?。

柴明大張嘴巴，一副驚呆的樣子。嘴巴被堵住的那個胖黑衣人從喉嚨里發(fā)出“嗯”的一聲。

柴凌素斜睨張方道：“少花言巧語騙人，我阿父被你殺了，還將家事托付給你，那不是…”

“你阿父是被軍法所殺?！睆埛酱驍嗖窳杷氐脑挘持洲D(zhuǎn)身道。

柴凌素的眼睛從張方身上移開，轉(zhuǎn)到曲將，農(nóng)田和幾個士兵身上。她的視線也掃到了馬清臉上，悲憤地說：“他騙你們，騙了所有人，還騙了河間王。我阿父沒有犯軍法，是被他冤殺的?！彼扉L脖子，使出渾身力氣大聲喊，“他能冤殺我阿父，也能冤殺你們啊。”

柴凌素?zé)o疑是用了女子們慣用的小心機(jī)，想造成張方和手下們的猜疑。這也是馬清很熟悉的話術(shù)，在現(xiàn)代職場中屢見不鮮。

馬清樂意看到她折騰，只要女子盡可能多的吸引在場人員的注意力，對他來說就更安全。他沖柴凌素努了努嘴，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還沖她點了點頭。

農(nóng)田和幾個士兵倒是有些尷尬，盡量回避柴凌素的眼神。

曲將面無表情，他手中長槊杵地，鐏打在地毯上發(fā)出“敦”一聲悶響，邁步?jīng)_著柴凌素過去。張方舉手一擺，曲將便停下了腳步。

柴凌素從馬清這里受到了鼓勵，興致盎然起來，她沖著張方道：“你好大喜功，以為洛陽城不日而克，連軍糧都沒有籌集，結(jié)果洛陽城打了四月都沒有打下?，F(xiàn)在軍中缺糧，你為了逃避責(zé)任，欺騙軍中將士，就委罪我阿父?！?

柴凌素眼中沒有了眼淚，只是挑釁地怒視張方。

這時，帳篷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那位文官又進(jìn)來了。他的臉上和鼻子被凍得紅彤彤的，進(jìn)來后關(guān)上帳篷門，一聲不吭雙手交叉放在前小腹部。

滿帳篷的人都好像沒有看見這個文官似的。

張方背對著柴凌素。他咬著嘴唇，抬頭看著氈房頂。馬清也好奇地抬眼順著張方的視線看去。氈房頂是三四十根木棍頂端的匯合處，被火炭熏得黑乎乎臟兮兮的，一點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