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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清的肚子卻咕咕響了兩聲，昨天在祖逖家吃的油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化殆盡。他雖然在民居里，卻不敢燒火做飯，也沒法燒火，只能忍著。

他自嘲地拍拍馬頭：“你倒是飽了，我可餓了?！瘪R低著頭眨著眼睛。

“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今晚我們聯(lián)手再干一票?！彼麑ⅰ凹Z袋”搭在馬背上，解開韁繩，牽著馬離開了馬廄。

夜里，街上的氣溫比白日低了十度，風(fēng)也比白天更大，各種奇怪的恐怖的聲音，就像在地獄一般。馬清并不感到害怕，因為他身邊的這匹馬非常恬靜，那神態(tài)就像在公園里散步一樣。

根據(jù)白天看好的地形，馬清牽著馬沿著街道朝北走，兩百步后就出了村。村口正對一條黑黑的道路，兩邊是白茫茫的雪。沿著道路走四里就是那條小河。

馬清拉著韁繩正要繼續(xù)往前，突然感覺手上的韁繩拽不動了，他回頭一看。

馬打了一個響鼻，兩只前腿慢慢往地上跪下去，大屁股翹得高高的。前腿跪好后，兩只后腿才又往地上跪下去。

馬清轉(zhuǎn)身來到馬的身邊，他伸手拍了拍瘦瘦的光光的馬背：“你比我還著急?！睂ⅰ凹Z袋”往馬脖子方向移了移，伸腿跨上了馬背。

馬兩只前腿先起。馬清坐在光溜溜的馬背上只感覺身體往后滑，但隨后就被翹起的馬屁股頂住了。

馬的兩只后腿也站了起來。

馬清只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又向后一仰，胯下馬像啟動的跑車一般竄了出去，沿著村口道路朝北小跑起來。

呼呼風(fēng)聲中，四個清脆蹄音“噠噠噠噠”就像木琴一樣悅耳，一百步后，馬進(jìn)入了小快步，蹄音成了“噠噠，噠噠”兩個連續(xù)的四音。再一百步后，四個蹄音的音節(jié)變成了“噠噠”兩個。馬飛快地跑了起來。

雖然沒有馬鞍，馬清卻騎得穩(wěn)穩(wěn)的，就像坐在騰空的船里，只感覺兩邊朦朧的枯樹和暗白色田野飛快往后竄去。

不到三分之一漏刻的時間，馬清就來到了小河邊。

小河有一丈多寬，河面上月亮，星星和云彩的倒影非常清楚。輕輕流淌的河水發(fā)出悅耳的“嘩嘩”聲。

從村北出來的道路就順著小河分了岔，一條順著河往西北，一條順河往東南。馬清輕輕往后一拉韁繩，馬慢慢剎住了腳步。他的右手輕輕再一拉，馬便轉(zhuǎn)身朝向了東南方向。

前面五六里外就是張方營帳的西北角。

這匹馬將脖子伸向前，意猶未盡地還想飛奔，卻感覺被馬清帶住了韁繩，便不高興地嘶叫一聲，兩只前蹄直立起來在空中舞動了兩下，方才不情愿地以常步走了起來。

馬清在馬背上，眼睛一直注視著身邊的那條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