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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更年的面子值幾文錢！要給也是給李世民個面子。再說你李氏都已經(jīng)能把‘腦體倒掛’弄懂吃透，本事了得呀！不聽你聽誰的。只是你口誤了，此33人并非逃人而是被流放的徙徒。瀟灑對闞氏三兄弟是有些看法的，他們明明會讀會寫卻在之前裝瘋賣傻。李氏則表示理解，他們行事謹慎實則出于自我保護?！坝腥菽舜?，柴頭領不可量小學王倫。”

“弟妹的意思是予以收留?！?

曹少搶著道：“就這么定了。瀟灑你是專家你得留下指導他們干活。今天天色已晚，我們幾個明天就回平臺準備砌爐子?！?

正如李氏所揭露的，干活最積極翻身意愿最強烈的曹少也對腦體倒掛現(xiàn)象已忍耐到極限。礦場這鬼地方他是一刻不想多待，因為即便學文科出身也是腦力勞動者。

急不可耐地讓自己留下當監(jiān)工堅守陣地，他們幾個回家樂逍遙。瀟灑用屁股也能猜到這是曹少在報復自己此前虐待阿力，自己也確實需要留在礦上指導安全生產(chǎn)，當下不予拆穿認了下來。

在生物實驗室（洞）里忙完了微生物培育，膠皮腳步不停又走進田間地頭，用鑷子把土豆上的蚜蟲和薊馬取下樣本，記錄下植株生長與病蟲害發(fā)生情況。起身時人卻僵住了一樣動彈不得，發(fā)記狠用力站起后兩眼發(fā)黑要干嘔。

“糟糕，難道有了？”膠皮隨即否定了剛才這個荒唐的臆測。因為經(jīng)多次實測顯示鉗工收放自如的超能本領值得信任，小蝌蚪們一律是扎堆地板上等著曬成干的。蹲了有1個小時，又不是癩蛤蟆，一下站起來大腦能不缺氧嘛。膠皮扶著柵欄原地站了幾分鐘緩過來，吞了個飯團，咬口咸肉，把省下來的肉捏在手里喂了阿力。

阿力不用去做礦工，此期間擔任膠皮的專職護衛(wèi)。小家伙，不，如今不是小家伙了，是大個子。大個子身體狀況還不錯，幾乎天天有肉吃有骨頭啃，這些天更有營養(yǎng)全面的狗糧當零食。梁山上最寶貝阿力的當數(shù)膠皮，穿越時她特地走私了500克裝的狗糧，穿越后忘了這事，前些天墾荒時挖出來完好無損的整包狗糧，雖過了保質(zhì)期，對阿力健康仍利大于弊。阿力長得威風凜凜高大威猛，往地里一站，豺狼野豬遠遠遁去，就連麻雀都不敢落地禍害莊稼。大家都說要是現(xiàn)在碰上那兩條大灰狼，根本不需要曹少幫著出手，阿力一個人就能追著打。

前天被山雨淋透，加上連日過度疲勞，膠皮口干舌燥、頭暈目眩，回到平臺發(fā)覺自己發(fā)燒了，便燒碗姜湯喝了躺下休息。正昏昏沉沉聽見阿力一陣狂吠，顯是有不速之客來訪。

“哈哈，阿力啊，不認得我了！”來客嗓門又粗又厚，走路腳步極重。阿力圍著客人轉(zhuǎn)圈，嗅了又嗅，仿佛記起來是熟人于是搖頭擺尾表示歡迎。聲音聽著耳熟，卻想不起臉上斜著刀疤的訪客究竟是誰。

“五妹?！?

嫵媚！？說我病懨懨有西施黛玉之容，這么直白干嘛呀，怪不好意思的。膠皮用力撐起身子笑臉以對陌生訪客，依稀眼熟卻又不敢相認?！澳悖皇俏U屯趙百戶趙大哥？”

“哈哈，不是你大哥又是誰呀！”

哦，叫我五妹，不是嫵媚呀。

當年在峽谷結拜，趙壽吉嫌膠皮是婦人未曾與她結拜義兄妹，今天言語里親熱有加自稱大哥，顯然是追認了膠皮的親戚身份。不過你趙大哥似乎數(shù)錯數(shù)了，喊六妹才對，幺妹也行。

一別整三秋，趙大哥身形相貌大變，人消瘦蒼老了許多，臉色黃黑面相兇惡似內(nèi)藏刀光劍影。原本笑面佛似的圓臉現(xiàn)臉頰下垂變成國字臉。魚尾紋把眼瞼下拉，形成標準的單眼皮倒三角眼，目露兇光如劍如刺。常識告訴膠皮，生有三角眼之人生性多疑暗藏殺心，是容易惹來兇殺災厄之人，很難相處。生活經(jīng)驗也告訴她，三角眼長相的人具不安傾向，受點刺激會像野獸般爆出驚人殺傷力。

相由心生，究竟這幾年我們的福海大哥經(jīng)歷了何等創(chuàng)傷才會面目生變??？膠皮帶著莫大好奇強撐病體給上茶倒水，細問得知趙大哥屬于劫后余生的福將。

當年應常德知府何鉞（發(fā)出邀請時還是岳州知府）之邀去張家界打工，湘西悍匪遇上刀口舔血的施州桅桿屯大兵免不了幾番惡戰(zhàn)，最后被打得逃的逃散的散降的降。常言道人怕出名豬怕壯，桅桿屯屯軍因戰(zhàn)績不俗，經(jīng)常德府和施州衛(wèi)聯(lián)名保舉于去年宣調(diào)編入川軍奔赴遼東平叛，入馬林所帥北路軍當馬夫挑夫參加了薩爾滸戰(zhàn)役。戰(zhàn)役中野豬皮集中全部6萬兵力先攻擊老趙部所在龔念遂輜重營，韃軍久攻不下，老奴發(fā)老急親率千余最能打的騎兵朝輜重營防守薄弱處不計傷亡猛沖，明軍發(fā)槍放炮擋不住騎兵部隊決死沖鋒，終被破口，于是八旗兵洪水般涌入。戰(zhàn)斗從早上持續(xù)到中午，參將龔念遂戰(zhàn)死，全營敗沒。

膠皮吃夠了洪水的苦頭領教夠了洪水的兇猛，有失偏頗地把老趙口中八旗兵之如洪水理解為兇悍，而老趙真正要表達的是韃子人多，打人海戰(zhàn)術。趙壽吉的薩爾滸之戰(zhàn)結束了，他是極少數(shù)逃進開原的明軍殘兵敗將，他打了敗仗但也帶回了三顆建奴人頭，功過相抵不升不降，發(fā)回原籍仍舊做他的百戶官。

“建奴六萬騎打我五千步卒，不算本事！倘若...”

三年不見本有千言萬語要說，老趙談興正濃，但見膠皮有病在身強打精神便閉上嘴，留下罐茶葉，說好等眾兄弟在時再來尋訪。

晚上姜湯熱茶厚被子伺候，焐出了幾身汗。第二天依舊昏昏沉沉精神不振，等到傍晚一覺醒來已覺神清氣爽肚子更是餓得慌，身上濃濃一股汗餿臭卻叫人倒胃口。把壁爐的火燒旺，去到廚房燒了鍋熱水，關緊門窗脫衣服擦身子。擦著擦著不禁要自戀一把：重返二十歲呢！

可能是近期雞胸肉吃多了，膠皮確定自己胸圍真的見漲，胸部緊繃彈性十足。很少注意到自己的身體，此時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身材正面向好中。正全情投入地孤芳自賞中，忽聽到窗口有人在敲擊窗戶紙，又聽‘噗嗤’一聲，定是桑皮紙被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