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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杰明暗中松了一大口氣，說：“對，他們罪有應(yīng)得?！?

王直說：“我之所以不高興，是因為想到了一件事?！鳖D了頓，又說：“僅僅這么一艘海盜船，便載了許多從大明百姓那里搶來的財寶。那么更多的船呢。而且這種劫掠的行為，已經(jīng)持續(xù)好多年了吧。大明沿海的百姓豈非長期逢災(zāi)遭難、苦不堪言?！?

班杰明顯得有些驚奇，說：“這種情形在以前是不存在的。只是從去年才開始多了起來。到了今年，則是變得更加普遍、更加猖獗了?！?

王直也有些奇怪，去年自己剛剛被老天爺玩了把穿越，莫不是因為這次穿越，造成了蝴蝶效應(yīng)，最終已經(jīng)影響到整個東亞地區(qū)的形勢。但具體怎么發(fā)生，根本不知情呀。于是問：“為什么會這樣？”

班杰明說：“從前，在大明的江浙海域，真正的海盜并不多見，一般是扶桑人，也只在海上動手。但是也有十幾萬的良民，既有扶桑人、也有高麗人，大部分是大明人，被官府一同視為‘賊寇’。他們其實僅僅是捕魚、經(jīng)商。因為觸犯了海禁，便被不公平地對待。原本，這十幾萬人都待在海島上，以船只通行，并不與大陸上的人結(jié)有仇怨，也不會上岸搶劫。因為私通貿(mào)易，反倒相處非常融洽。海里最大的商團頭子叫許棟，是寧波府人，駐扎在離岸六十里處的雙嶼島。只是從陸上的人手里收貨，然后主要轉(zhuǎn)賣給我國人。兩年前浙江總督李紈派兵攻滅了劉棟，并且捕殺我國商人，使得貿(mào)易停頓。由于官兵無論好賴，大肆搶掠、殺害原先的漁民和商民。讓事情變化很大，十幾萬人失去居所、營生，都成了‘海盜’。去年李紈被朝廷降罪入獄，今天初他又在里邊自殺。官軍先亂了。現(xiàn)在那頭更像一鍋粥，二十來萬扶桑人、高麗人、大明人都爭相上岸搶劫，末了，就撤回海上。他們在岸上搶了不算，海上照樣打劫我國商船。所以我國政府就決定派唐納德將軍過來支援。剛出發(fā)時不了解具體情況，哪知道那邊的海盜在短時間內(nèi)突然變得極為強大，根本沒法對付。我本來也是在那邊從事正常貿(mào)易的，因為有了變化，生意做不成，才北上扶桑尋找機會。也沒什么收獲，本想回國。正好碰到唐納德將軍，他也有意向，派部下到扶桑附近打擊海盜。所以我就參軍，當(dāng)個翻譯和向?qū)А！?

王直聽完班杰明的講述，問：“你怎么之前不告訴我這些情況？”

班杰明說：“您也沒問，而且和您也沒具體關(guān)系吧？”

王直想了想，確實和自己沒什么厲害關(guān)系，也不是因為自己的穿越才造成這種局面的。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國家遭難，作為匹夫，也有連帶責(zé)任。于是問：“如果想徹底杜絕海盜現(xiàn)象，該怎么做呢？”

班杰明說：“沒人可以做到，除非我國決定將所有海軍一起派過去，但這是不可能的?！?

頓了頓，又說：“如果大明的陸軍主力從北方調(diào)遣過來，打擊海盜的陸上搶劫行為，應(yīng)該能夠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