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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蘇湛手腕一抖，大刀在燭光下閃過一道寒芒，“她碰的是你哪只手？左手？還是右手？”

“將軍冷靜！沖動毀桃花！”李掙一個箭步躲到案幾后，“屬下還不是為了你嗎？你沒看見慕容姑娘當(dāng)時多為難！”

蘇湛一刀劈下，案幾應(yīng)聲裂成兩半。

李掙抱頭鼠竄：“將軍！屬下突然想起還有巡邏任務(wù)！你不用等屬下回來！”

待帳內(nèi)安靜下來，蘇湛極力回想慕容婉看蕭楠時的眼神，好似有淚光，不對，可能是月亮的光？

——那里面有憤怒，有痛楚，有沒有......真正的恨意呢？

“應(yīng)該是有的……”

“又好像沒有？難道她還沒放下他？......”蘇湛一拳砸在柱子上，驚得帳外哨兵一個激靈。

“不應(yīng)該?！?

“那么她當(dāng)時拉住李掙的手是為讓懷郡王死心，還是故意氣他？”

蘇湛在營帳內(nèi)，不安得踱步。

女子營帳。

慕容婉剛掀簾進(jìn)來，女兵宋歌便倚在床邊嗤笑一聲：“喲，風(fēng)云人物回來了？這桃花運(yùn)旺得，白天勾著將軍指點(diǎn)箭術(shù)，夜里還能招來郡王醉酒尋人，如今連李副將的手都牽上了——慕容姑娘來軍營，是來釣金龜婿的？以色惑人的東西！”

帳內(nèi)霎時一靜。

幾個女兵面面相覷，有人憋著笑，有人皺眉。

沈青霜抱臂靠在柱邊，冷眼旁觀。

慕容婉指尖一緊：“你嘴巴放干凈些?！?

“怎么，敢做不敢認(rèn)？”宋歌站起身，眼底藏著嫉恨，“你到底私下使了什么手段——勾引李副將的？”

眾女兵都暗暗知道宋歌喜歡李副將。

“啪！”

慕容婉猛得出手，一把扣住宋歌手腕反擰到背后。

宋歌疼得\"啊\"地叫出聲，卻仍梗著脖子罵：“被戳中痛處就動手嗎？你跑來軍營禍害誰？我警告你，離李副將遠(yuǎn)些！”

慕容婉眉頭一皺，收緊力道，宋歌的臉越來越紅，卻毫無抵擋之力。

沈青霜突然出招：“松手！”

慕容婉側(cè)身避讓，沈青霜趁機(jī)將宋歌拽到身后。

三人瞬間纏斗在一起，床褥翻倒，銅盆\"咣當(dāng)\"砸地，驚得帳外夜鳥撲棱棱飛起。

“不許鬧！抓緊歇息！”

李掙粗獷的吼聲在帳外炸響，驚得眾女兵一哆嗦。

“快別打了！再鬧下去，咱們?nèi)冒胍古苋?！?

慕容婉退后兩步，朝眾人深深一躬：“對不住大家。”

*

躺在木板床上，她面朝墻壁假寐，耳邊是同袍們此起彼伏的鼾聲。

月光透過帳縫，映出她眼角滑落的一道淚光。

今夜看到蕭楠失魂落魄的模樣，不是應(yīng)該快意解恨才對嗎？為何控制不住的胸腔起起伏伏，想哭。

或許是和離后，馬不停蹄的來了軍營，那股憋屈之氣還沒完全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