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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苡柔笑而不語，點她頭，拿起案上的《女則》翻閱。

——等能公開身孕之時，她要召集女官修訂《女則》。

養(yǎng)心殿晚膳時分，全公公捧著參湯戰(zhàn)戰(zhàn)兢兢：“陛下，宸妃娘娘送來的?！?

焱淵盯著湯盅里那兩根粗壯的老山參，忽然冷笑：“她這是諷刺朕？”

全公公：“……”老奴不敢接話。

焱淵執(zhí)勺舀湯，喝得咬牙切齒，卻在瞥見盅底刻著的小小愛心時，眉目驟然舒展。

——算她懂事。

天黑時，養(yǎng)心殿外盤龍柱后。

全公公老臉皺成一團：“丫頭啊，你快讓宸妃娘娘想想辦法！陛下這幾日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了！”

語嫣嘆氣：“娘娘說心里有數(shù)?！?

“有什么數(shù)??！”全公公急得跺腳，“陛下再這么折騰下去，老奴的頭發(fā)都要掉光了！”

語嫣瞥了眼他光溜溜的腦門：“……您還有頭發(fā)可掉？”

全公公：“……你這丫頭嘴真毒?！?

夜深人靜，焱淵在龍榻上翻來覆去，手腕上的結(jié)發(fā)發(fā)辮隨著動作輕輕摩挲肌膚，癢得他心尖發(fā)顫。

……柔柔今天害喜是不是又吐了？

語嫣說她這幾日都沒好好吃飯……

萬一餓著朕的兩個龍蛋怎么辦？！

想到這里，他猛地坐起身，暴躁地抓了抓頭發(fā)。

她也不能餓著！太瘦了抱著硌手，朕不喜歡摟著棍子睡覺！

翌日清早，全公公捧著冰玉匙給帝王敷浮腫的眼皮：“陛下您又沒睡好，要不……老奴去請宸妃娘娘？”

焱淵冷眼一橫：“閉嘴！...明日是不是元宵節(jié)？”

全公公：“陛下是想……？”

“朕要微服出巡，與民同樂，共賞花燈?！?

“那陛下帶哪位娘娘同去？”

焱淵冷聲：“不帶誰?！?

全公公：“……”老奴不信。

帝王突然捏碎琉璃盞里一顆蜜漬梅子，汁水染紅指尖：“酸？你有朕心里酸？”

五更天，金鑾殿。

“陛下！”兵部尚書程震出列，“邊關急報——軍糧摻沙，戰(zhàn)馬吃了都蹶蹄子！”

他抖開麻袋，黃沙混著霉米瀉滿玉階。

御史捧上賬冊：“經(jīng)查，這批糧草皆由瑯琊王氏供應?！?

焱淵冕旒玉珠碰撞間，眸光森寒似刀。

“好一個王家！”他猛地抽出御案上的天子劍，劍鋒寒光映著滿朝文武慘白的臉，“朕的將士在前線吃沙，你們倒吃得滿嘴流油？！”

糧道使劉璋還未來得及求饒，劍光已至——

“噗嗤！”

鮮血噴濺，頭顱滾落。

帝王手腕一翻，劍尖直指跪伏在地的王氏家主。

“陛下饒命?。　?

“朕今日斬的不只是貪官，更是朝堂上的蛀蟲！”

劍鋒掃過滿朝文武，聲音如雷霆炸響，“克扣軍糧者，意圖動搖國本——此等禍國殃民之輩，朕見一個殺一個！”

他冷冷收劍入鞘，龍袖一甩：“傳旨！王氏九族盡誅，家產(chǎn)充公，以儆效尤！”

慈寧宮

“母后！求您救救王家！”王琳瑯鬢發(fā)散亂地撲倒在太后腳邊，卻被鳳履一腳踢開。

“沒用的東西！”太后揉著太陽穴，鳳眸中盡是冷意，“嫁入王府三年無所出，如今連娘家都保不住，哀家留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