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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皇帝。”他指腹摩挲她唇瓣，“江山社稷，朝堂平衡，朕得顧全大局?！?

姜苡柔眼底水光瀲滟，“那陛下就忍心看婉姐姐被磋磨？她是苗將軍唯一的掌上明珠，搓跎她才是寒了老臣的心……”

焱淵瞇眼：“朕不需要，也不可能和天下人去解釋所謂的真相，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姜苡柔聽得懂，政治首先需要的是表面和諧。

有些躲在暗處的勢力不管這件事真和假，都會利用并趁機(jī)作亂。

“柔柔，王侯公卿，權(quán)貴們的婚姻從來不是為情愛，而是政治需求?！?

姜苡柔心頭一震，是她想簡單了。

突然反問：“那今日陛下當(dāng)著所有人面問——王妃是如何想的，大膽說出來。這話是誆騙人的嗎？”

焱淵揉她發(fā)頂，薄唇一扯，甚至輕笑出聲。

姜苡柔被他笑得臉上羞臊，“陛下笑吧，臣妾是傻子?！?

她以為今日焱淵問慕容婉，是會為她做主和離的。

“柔柔，朕并沒有說假話?！?

姜苡柔越發(fā)看不透帝王的思想，眸光緊緊盯著他，急切想聽到接下來的話。

“朕讓慕容婉當(dāng)眾說出自己的委屈，會借此賜她恩典，比如日后她所生的兒子可以承郡王府爵位?！?

姜苡柔嘆口氣，手指絞著錦被上的龍紋，一時(shí)之間不知該說什么了。

“陛下，婉姐姐日后看著自己的丈夫和長公主你情我儂，她會難受死的，何談兒子襲爵??？”

焱淵一愣，“后院的哪個(gè)女人不是如此？”

？？？

一種心酸油然而生，姜苡柔淚珠懸在睫上要落不落，“所以女人就該忍辱負(fù)重嗎？”

焱淵手掌握住她臉，“女人爭奪男人和資源，男人爭奪權(quán)勢和財(cái)富，各司其職?！?

姜苡柔徹底無語。

沉默半響，終于憋出一句有殺傷力的話，“臣妾想著，若那日臣妾真被墨凌川帶到關(guān)外，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

焱淵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瞪，氣得一個(gè)金龍翻身，背對她睡下。

這死丫頭，說別人的事，非扯上自己的。

那五日，朕覺不敢睡，飯不敢吃，怕耽誤時(shí)間，緊趕慢趕的才追上，她這樣說，太沒良心了。

云影，朕承認(rèn)對你大聲了些，沒有你，誰還跟朕說大實(shí)話。

姜苡柔看帝王后背微微起伏，這是被自己氣著了，也代表時(shí)機(jī)成熟。

她忽然滑下龍榻，直挺挺跪在冰涼的金磚上。

“干什么？！”焱淵臉色驟變，伸手去拉她，“起來！”

自她入宮，他何曾讓她跪過？更別提有孕以后。

姜苡柔雪白脊背繃成倔強(qiáng)的弧線：“陛下，若有一日，有人用手段將臣妾從您身邊奪走……”

“誰敢！”焱淵手臂驟然收緊，眼底戾氣翻涌。

她指尖撫平他眉間褶皺：“您看，光是設(shè)想，您便怒了。”她垂眸，“可婉姐姐正在經(jīng)歷這般痛楚……”

焱淵看她小有勝算的鬼精樣，冷笑道：“朕還是那句話，各憑本事。你愛跪，好好跪著！”

他閉上眼，假裝歇息。

*

不到片刻功夫，焱淵覺著已經(jīng)過了很久很久。

忽然睜開完美的鳳目，看到美人一件玉色寢衣柔軟又服帖，一頭烏黑軟緞般的長發(fā)垂在耳邊，跪得像只又軟又嬌的呆頭兔，除了渾身上下美，只剩下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