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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內(nèi)，岳皇后頓感不對，心生一計。

她朝良妃使了個眼色，良妃立刻掩唇咳嗽起來：“怎么臣妾……也覺得胸悶……”

虞昭媛見狀，配合的“咳咳！”亦跟著咳了幾聲，其他妃嬪面面相覷，紛紛以帕捂嘴，面露疑色。

岳皇后適時開口：“母后，這香爐里的香料讓德妃和幾位姐妹不適，可是有什么不妥？”

佛珠\"咔\"地一頓。

太后抬眼：“皇后這是疑心哀家的香有問題？”

“兒臣不敢。”皇后連忙跪下，“只是六宮妃嬪多有不適，兒臣身為中宮，不得不謹慎些。若母后允準，不如讓太醫(yī)查一下才好放心...”

“荒唐！”太后突然拍案，“哀家殿里的香也要查，你這皇后當?shù)煤猛L！”

岳皇后唇角淡淡的笑，并未再說什么。

正午時分，她親自捧著滋補湯進了養(yǎng)心殿。

“陛下，”她欲言又止，“臣妾今日在慈寧宮...發(fā)現(xiàn)件蹊蹺事。”

焱淵挑眉：“說。”

“母后殿里的香，與各宮妃嬪不適的癥狀...太醫(yī)院說，恐是有對女子損身成分之故?！?

帝王眸色驟冷，老太太又搞事情了？

岳皇后垂眸，語氣恭敬：“臣妾不敢質(zhì)疑慈寧宮，只是為保六宮姐妹安康，臣妾想請旨徹查各宮香料，以免奴才們辦事不周，傷了各位妹妹的身子?！?

“準奏。傳朕口諭——就由皇后帶領(lǐng)太醫(yī)院搜查六宮香料，凡有麝香、零陵香、紅花者，即刻沒收，涉事者嚴懲不貸！”

岳皇后福身：“臣妾領(lǐng)旨?！?

得了口諭，她立刻帶人徹查六宮。

在重華宮香灰中檢出零陵香，從流云殿的熏爐夾層找出藏紅花，于絳云殿的妝奩暗格發(fā)現(xiàn)麝香丸。

然而，剛踏入慈寧宮，便見嘉敬公主站在香爐旁，笑意盈盈：“皇嫂來得正好，母后方才剛命人換了新香，舊香灰已清理干凈了?！?

岳皇后目光一凝——她們竟提前一步銷毀了證據(jù)！

她不動聲色：“母后宮中自然是極妥當?shù)?，本宮不過是走個過場?！?

忽而輕笑，“本宮原想著，是奴才們辦事不力。如今看來，倒是有人存心要斷皇嗣。”

看向嘉敬：“長公主說，這等居心叵測之人，該如何處置？”

嘉敬公主聞言，唇邊笑意更深，纖纖玉指輕輕撥弄香爐中的灰燼：“皇嫂此言差矣。”

她抬眸，眼中含著三分無辜七分銳利：“這六宮之中，誰人不知母后最是期盼皇嗣？前些日子還特意命太醫(yī)為各宮姐妹調(diào)理身子?！?

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卷醫(yī)案，“這是太醫(yī)院存檔，母后每月都過問妃嬪們的脈象?！?

岳皇后瞳孔微縮——這醫(yī)案她竟從未見過。

“至于處置...”嘉敬忽然轉(zhuǎn)身，素手輕揚，香爐中未燃盡的香料灑落，“皇嫂請看，這可是您說的零陵香？”

眾人定睛一看，竟是普通的安息香。

太后此時緩緩開口：“皇后近日操勞過度，怕是看錯了。哀家用的，從來都是太醫(yī)院配的安神香?！?

殿內(nèi)氣氛驟然凝滯。

嘉敬忽然輕嘆：“說起來，德妃的不適來得突然又蹊蹺?；噬┛稍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