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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紫宮里，掐絲琺瑯鴛鴦形香薰?fàn)t里燃著御賜的——東閣藏春香。

姜苡柔手拿花菱銅鏡練習(xí)表情——唇要抿得無辜，眼要垂得羞怯。

“夫人，您昨日沒給陛下回信，想必陛下肯定非常惱怒。”語嫣端來滋補湯，用玉勺攪動散熱。

姜苡柔蘸了玫瑰汁子點在眼尾，又用薄荷膏熏紅眼眶。

成敗之機，在此一舉。

她是故意沒回信，好讓焱淵更失落，然后接下來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半個時辰后。

帝王立在外間的屏風(fēng)后。

透過薄紗，焱淵看到姜苡柔在榻上拭淚。

“夫人別哭...”語嫣用熱帕子敷她紅腫的眼，“大人會明白您的心?！?

姜苡柔啜泣道：“我夢見大人…”她聲音發(fā)抖，“他說'柔兒，你有負(fù)于我'...嗚嗚嗚...”

屏風(fēng)后，帝王拳頭捏得咯咯響。

她還在想那野男人！

有什么值得想的？

又聽見她哽咽喃喃：“可我當(dāng)時...當(dāng)時看見箭飛向陛下，”纖指按在心口，“我嚇得這里...像要裂開...嚶嚶嚶”

？？

焱淵呼吸一滯。

她什么意思？

這句話比萬千情詩都動人，小白兔她在乎朕的安危，‘在乎’不就是愛嗎？

焱淵胸膛發(fā)熱，蒼天保佑，朕沒有單相思。

內(nèi)殿，主仆倆繼續(xù)聊著。

語嫣用玉篦給姜苡柔梳頭發(fā)，“夫人，那您到底喜歡的是誰？”

焱淵呼吸一緊，這丫鬟，問得好，朕也想知道。

姜苡柔對著掌心兩片龍紋碎玉垂淚。

“問世間情為何物...”她聲音輕得像嘆息，“直叫人...生死相許...”

陽光透過她單薄的中衣，勾勒出伶仃肩線。

這首詩，這句話…

焱淵再也按捺不住，大步轉(zhuǎn)入內(nèi)室。

姜苡柔故作慌亂藏起手中物件，卻讓半塊龍紋玉佩從指縫滑落。

“姜苡柔！”焱淵旋風(fēng)般沖到榻前攥住她手腕，“這句詩什么意思？”

她驚慌抬起的眼眶紅紅的，噙著晶瑩的淚，嘴唇囁嚅著：“什么…詩？臣婦聽不懂...陛下的話。”

“還裝？”焱淵幾乎是吼出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你還說不喜歡朕？”

他抓起那塊碎了的龍紋玉佩。

姜苡柔掙扎起來：“陛下莫忘臣妻身份！”

“朕只想聽你親口說出自己的心意！”

一雙秋水明眸溢滿了晶瑩淚珠，順著光潔白皙的臉龐滑下，輕泣中幾分憂愁，梨花帶雨的模樣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