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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wěn)?。《冀o老子穩(wěn)??！”蒲盧虎揮舞著彎刀，親自沖上前線，砍翻幾個沖得太靠前的宋兵，“后退者斬！兒郎們！拿出我們女真人的勇氣！沖垮他們！殺光這些南蠻子！”

然而，軍心一旦動搖，就不是他一個猛安能夠輕易穩(wěn)住的。

地道出口被神臂弓死死壓制，后續(xù)兵力無法及時補充。側(cè)翼的殿前司禁軍如同跗骨之蛆，不斷撕扯著他們的陣線。而正面的宋兵，在“天子在此”的口號激勵下，簡直是以命搏命！

傷亡在急劇增加！沖出地道的金軍勇士，在宋軍的瘋狂反撲和交叉火力下，成片成片地倒下。狹窄的街道幾乎被尸體填滿，血流成河！

“猛安！頂不住了！宋人的援兵越來越多了！”阿離朵渾身浴血，盔甲上多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劃痕，聲音焦急，“我們的人被分割了！再不撤，就要被包餃子了！”

蒲盧虎看著眼前慘烈的景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知道阿離朵說的是實話。宋人的反擊太出乎意料了！那個該死的宋國小皇帝，他的出現(xiàn)，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撤退？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狠狠掐滅！

他們付出了多少代價才挖通這條地道？多少勇士慘死在挖掘和反制之中？現(xiàn)在好不容易撕開了一個口子，就這么灰溜溜地退回去？都元帥那里怎么交代？！大金勇士的臉面何存？！

“不能退！”蒲盧虎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狠厲，“阿離朵！你帶一半人，給我死死頂住正面！我去組織敢死隊！從地道再沖一次！我就不信，這些南蠻子還能一直瘋下去！”

“猛安！”阿離朵還想再勸。

“執(zhí)行命令！”蒲盧虎厲聲喝道，隨即轉(zhuǎn)身，冒著箭雨，沖向地道口方向，試圖重新組織后續(xù)部隊。

然而，地道口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神臂弓的攢射如同死神的鐮刀，將出口附近變成了一片死亡地帶。后續(xù)的金兵被壓制得抬不起頭，根本無法有效組織起沖擊力量。

蒲盧虎連聲怒吼，斬殺了幾個畏縮不前的士兵，卻依舊無法改變頹勢。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際，一名親兵臉色煞白地跑了過來：“猛安！不好了！西……西水門那邊……我們的‘火車’被宋人用炮石砸毀了！攻勢受挫！”

“什么？！”蒲盧虎如遭重擊！火車被毀？！那是他們重要的攻城利器！是都元帥寄予厚望的殺手锏！怎么會……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蒲盧虎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猛安，也感到一陣眩暈和無力。

南薰門地道受阻，西水門火車被毀……難道今天，真的攻不進這汴京城了？

他抬頭望向遠處那面在煙火中依舊醒目的黃龍旗，眼神復(fù)雜。那個年輕的宋國皇帝，似乎比他們所有人預(yù)想的，都要難纏得多！

“猛安！”阿離朵再次沖了過來，聲音帶著絕望，“頂不住了！真的頂不住了！宋人的援兵還在不斷增加！我們的人……快死光了！”

蒲盧虎看著前方血肉橫飛的戰(zhàn)場，看著不斷倒下的女真勇士，再看看地道口被死死壓制的后續(xù)部隊，心中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他知道，再堅持下去，除了徒增傷亡，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傳令……”蒲盧虎閉上眼睛，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撤退……”

“撤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