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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悟了的萬芳芳一下子咧開了嘴。

從陳高峰的角度來看，他說的是事實，他一點兒都沒說謊。

確實如他所言。他現(xiàn)在真的懷疑了，幾乎肯定了：方塵不會畫畫兒。

他上學時很喜歡畫畫兒，但苦于無條件沒有學過。剛畢業(yè)到這里時，當時的系主任是魏秀云，見他的簡歷中愛好一欄里填的是繪畫，就說：“好啊，這里正需要美術(shù)老師呢，好好干！”陳高峰便認定了魏秀云有意讓他教美術(shù)。為此，特意在學生中搞了個問卷調(diào)查，調(diào)查學生們對當時方塵所授美術(shù)課的意見。

結(jié)果大家都說好，只有一個學生在問卷上寫了“老師有時不講課，就讓我們畫畫兒”。陳高峰便抓住這句話大肆宣揚，說方塵不認真講課，導致學院里從教務(wù)到系里到專業(yè)對方塵一陣緊似一陣的教學檢查。嚇得方塵那一段時間只好將好好的美術(shù)課改成了美術(shù)理論課。

所以，后來陳高峰專門去聽她的課時，她也只是講課。陳高峰聽她的兩次課，她一次講構(gòu)圖問題，一次講繪畫風格問題。兩次課確實都沒有畫畫兒！

陳高峰他們幾個說得歡快，旁邊有一位中年女老師越聽越來勁兒，身子都歪過去了。

方塵的三、四兩節(jié)是勞動課，剛下課，從苗圃地直接過來的。為了不耽誤吃飯，所以她沒有回去換衣服，穿著一身勞動服就來食堂了。

取了餐，四下一看，人滿為患，只有一處明顯地空出幾個位子，就端著餐盤走了過去。

還有幾步遠時，幾道不善的目光“嗖嗖”地如飛箭利矢一般向自己面門射來。

略一遲疑，恰好前方不遠處走了幾個人，騰出了空位，方塵過去，轉(zhuǎn)身放下餐盤，背對著那些不善的目光，雙手扶著膝蓋，略顯艱難地坐下，雙膝內(nèi)部一陣疼痛襲來，不由地皺了下眉頭。心里疑惑，這段時間這個退行性骨質(zhì)增生怎么好像又厲害了？

身后傳來譏笑聲，“你看，這還不是標準的大媽嘛？”

“不是標準的大媽，是……標準的老大媽！”那個“老“字咬得極重。

“嘻嘻……”

“哈哈……”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