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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城北，護城河附近。

破廟周圍晨霧蒙蒙。

宋焱靠在斑駁的泥塑神像后，安州弩橫在膝頭，聽著廟外傳來的腳步聲。

三個人，都穿著青牛衛(wèi)的靴子，正是曹能派來的人。

\"老周，去開扇窗。\"他低聲道。

老周假意踉蹌撞向木窗，\"吱呀\"聲中，宋焱瞥見門外閃過的玄色勁裝衣角，是一位青牛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

肖云扮成農(nóng)婦端著陶碗走出，刻意將布囊里的弩箭尾羽遮得嚴絲合縫，說道：

\"這位大爺可是迷路了？我家侄兒染了風(fēng)寒，正等著抓藥呢。\"

\"借個火。\"

來人摘下斗笠，露出左眉毛處的刀疤，青牛衛(wèi)陳七，幾個月前年曾參與捉拿宋焱。

他指尖敲了敲腰間的鎏金刀鞘，目光在破廟梁柱間逡巡。

宋焱摸著弩箭上的熒光粉，葉巡說這是曹能用來標記青牛衛(wèi)的獨門藥劑。

\"聽口音看樣子，大爺像是京都青牛衛(wèi)？\"老周遞火折子時，袖口的血跡露了出來。

陳七瞳孔微縮，他已經(jīng)對老周起了疑心，卻不知眼前人正是他要追殺的周王世子。

\"平頭百姓，少管閑事！\"陳七接過火折子，卻在低頭時看見宋焱袖口露出的改良弩機零件，\"你這病懨懨的小哥，手里拿的什么？\"

\"不過是些修農(nóng)具的零件。\"宋焱咳嗽兩聲，故意露出驚惶，

\"大爺可認識沈月？她是我舅媽，托人帶話說......\"

\"沈月？\"陳七忽然逼近，刀鞘重重磕在門框上，\"她讓你帶什么話？\"

肖云指尖輕顫，卻被宋焱不動聲色地攔住。

少年蜷起肩膀，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那是偽造的沈月信物，

\"她說......說相爺手里有她的把柄，讓我交給......交給青牛衛(wèi)的陳統(tǒng)領(lǐng)。\"

陳七的呼吸驟然急促。

梁玉成囚禁沈月三年，作為曹能的親信，他當然也知道這件事情。

他伸手去奪玉佩，卻沒注意到宋焱指尖的熒光粉已蹭上他的袖口。

\"東西給我，我?guī)闳ヒ娚蛟?。\"陳七攥緊玉佩，金色刀鞘在晨光中閃過冷光。

\"好......好的。\"宋焱假裝踉蹌，安州弩卻已對準陳七胸口，\"不過在那之前，陳統(tǒng)領(lǐng)不妨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