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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石頭似察覺到話題中心是自己，攥緊姜承玉的衣袖：

\"玉姐姐，他們說的壞人，是我爹爹嗎？\"

少女心頭一痛，輕輕摟住孩子：

\"等宋公子的計劃成了，就沒人能欺負(fù)你了。\"她抬頭看向宋焱，目光堅定，

\"我隨你去聚賢樓，復(fù)合弓改良后還未試過，正好拿王三刀的狗頭祭箭。\"

\"不可。\"宋焱皺眉，\"聚賢樓是龍?zhí)痘⒀?，?.....\"

\"別忘了，我也是會使飛刀的。\"

姜承玉打斷他，從靴筒抽出一枚柳葉刀，在燭火下映出冷光，

\"母親與你母親同師學(xué)藝，這手藝我可沒落下。\"

肖蘭倚在門框上冷笑，透骨釘在指間轉(zhuǎn)出寒光：

\"小丫頭片子倒是有膽色。行，我負(fù)責(zé)引開王三刀的護衛(wèi)，你盯著樓上動靜。\"

她忽然看向葉巡，\"貓頭衛(wèi)能調(diào)動多少人？\"

\"江都周邊三百暗樁，聽?wèi){世子差遣。\"葉巡摸出青銅令牌，上面\"散兵\"二字泛著幽光，

\"殿下還說，若事態(tài)緊急，可持此令調(diào)遣江南大營親衛(wèi)營。\"

宋焱接過令牌，觸感溫潤。

這是父親用慣了的物件。

他轉(zhuǎn)頭看向沈月：\"沈姨，小石頭就托付給你與姜叔。若聚賢樓生變，立刻帶他去江南大營，父親會護你們周全。\"

沈月輕撫范石頭頭頂：

\"放心，當(dāng)年我能從云頂山莊密室逃出，如今就能護好這孩子。\"

她忽然從懷中掏出個錦囊，里面是截成兩段的玉簪，

\"這是青鸞臨終前留下的，或許能讓楚玉溪相信小石頭的身份。\"

窗外驚雷炸響，宋焱站起身，安州弩已滑入掌心。

姜承寧將改良后的弩箭袋遞給他，里面裝著三十枚三棱箭鏃，每一枚都淬著見血封喉的毒藥。

\"明日十五，巳時三刻，聚賢樓。\"

宋焱沉聲道，目光掃過眾人，\"曹能想借我的人頭固權(quán)，梁玉成想靠慶國裂土封王，范文正想扶私生子篡位。

但他們忘了，大景的棋盤，該由姓宋的來下。\"

葉巡單膝再跪，拳頭重重捶在胸口：

\"貓頭衛(wèi)誓死追隨世子，愿為大景流盡最后一滴血。\"

范石頭忽然掙脫姜承玉，撲進宋焱懷里，從兜中掏出顆糖：

\"給你，甜的！\"孩子仰著臉，眼中映著燭火，像極了平云山上未被污染的晨露。

宋焱喉頭滾動，接過糖塞進袖中：

\"等事了，我?guī)闳タ此{(lán)湖的日出，那里的天比慶國皇宮還干凈。\"

他轉(zhuǎn)頭看向姜承玉，后者正將復(fù)合弓背在身后，發(fā)絲被風(fēng)吹起，拂過泛紅的耳尖。

竹樓外，雨聲漸急。

宋焱摸出半塊獅紋玉佩，與葉巡手中那半塊相碰，發(fā)出清越聲響。

這聲音穿過雨幕，仿佛能直達江南大營，直達父親的案頭。

\"父親，\"他在心中低語，\"您教我的棋，焱兒要落子了。

這一次，兒要讓慶國的天，為大景而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