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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津渡·黃河浮橋東岸
朔風如刀,卷著細碎的冰凌,抽打在冰冷的黃河冰面上,發(fā)出嗚咽般的尖嘯。渾濁的河水裹挾著大塊浮冰,在寬闊的河床中奔騰咆哮,撞擊著連接東西兩岸的巨大浮橋。浮橋由數(shù)百艘粗大木船以鐵索連環(huán),鋪上厚重木板而成,此刻在激流與寒風中嘎吱作響,如同垂死巨獸的呻吟。
浮橋東岸,一片狹長的灘涂已被鮮血浸透、凍結(jié),形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暗紅色冰面。灘涂后方,一道由血肉和鋼鐵構(gòu)筑的死亡之墻,巍然矗立!
兩千名右威衛(wèi)陌刀手,如同扎根于凍土中的鋼鐵森林!他們身披厚重的明光鎧或玄色札甲,頭戴紅纓鐵盔,只露出一雙雙冰冷而決絕的眼睛。每人手中緊握著一柄長逾丈二、刃寬近尺、重達數(shù)十斤的恐怖巨刃——大唐陌刀!雪亮的刀鋒在陰沉的天空下閃爍著死亡的寒光!刀柄末端深深杵入凍土,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刀墻!
陌刀營之后,一千名神策軍弓弩手分列三排。第一排半跪,第二排躬身,第三排直立!手中勁弩早已上弦,冰冷的弩箭斜指前方!弩機旁堆放著成捆的箭矢和涂抹了猛火油的火箭!
李嗣業(yè),這位如同鐵塔般的陌刀名將,矗立在刀墻最中央!他那柄門板般的特制陌刀斜插在身旁凍土中,刀身比他的人還高!他未戴頭盔,花白的頭發(fā)在寒風中狂舞,臉上那道從額角劃至下頜的猙獰舊疤,此刻因充血而顯得更加可怖!他雙手拄著一桿代表主將的猩紅認旗,目光如同兩道燃燒的烙鐵,死死釘在河對岸那片煙塵彌漫的地平線上!
大地開始震顫!由遠及近!沉悶如雷的馬蹄聲壓過了黃河的咆哮!如同黑色的潮水漫過地平線,叛將崔乾佑率領的平盧精銳鐵騎,終于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黑壓壓一片,無邊無際!戰(zhàn)馬噴吐著長長的白氣,騎士手中的長矛如同鋼鐵叢林!當先一面巨大的“崔”字大纛,在風中獵獵狂舞!
“來了!” 李嗣業(yè)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卻帶著一種令人血脈賁張的亢奮,“弓弩營——!準備——!”
一千張勁弩同時抬起!弩機緊繃的嘎吱聲連成一片!弩手們屏住呼吸,冰冷的眼神透過望山,鎖定了奔騰而來的騎兵洪流!計算著距離!
三百步!
兩百五十步!
兩百步!——已進入強弩有效射程!
“仰角——拋射——!” 李嗣業(yè)猛地揮下認旗,發(fā)出撕裂長空的咆哮:“放——?。?!”
“嘣嘣嘣嘣——!?。 ?
一千張勁弩同時激發(fā)!弓弦回彈的巨響匯成一道震撼人心的悶雷!密集如飛蝗的弩箭帶著凄厲的尖嘯,劃破陰沉的天空,形成一片致命的黑云,狠狠砸向奔騰的叛軍前鋒!
“噗噗噗噗…”“唏律律——!”
箭雨落下!恐怖的穿透力瞬間顯現(xiàn)!沖在最前面的叛軍騎兵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人仰馬翻!戰(zhàn)馬悲鳴著轟然倒地!騎士被巨大的慣性甩飛,重重砸在凍土上!后排的騎兵收勢不及,狠狠撞上倒地的同伴和戰(zhàn)馬,瞬間人仰馬翻,亂成一團!沖鋒的勢頭為之一滯!
“火箭——!目標浮橋——!覆蓋——放——!” 李嗣業(yè)抓住這短暫的混亂,再次厲吼!
第二排、第三排的弩手早已換上涂抹了粘稠猛火油的火箭!火把點燃箭簇!
“咻咻咻咻——!”
數(shù)百支燃燒的火箭,如同墜落的火流星,帶著長長的黑色煙尾,越過混亂的騎兵前鋒,狠狠扎向浮橋中段和叛軍后隊!
“轟!轟!”
火箭引燃了鋪設在浮橋上的干燥木板和草墊!火焰瞬間升騰!更有幾支火箭精準地射中了叛軍后隊馱載的火油罐!
“轟隆——?。?!”
猛火油罐被引燃爆炸!橘紅色的火球沖天而起!粘稠的猛火油如同燃燒的瀑布,潑灑在浮橋和周圍的冰面上!熊熊烈焰瞬間吞噬了浮橋中段!火舌瘋狂舔舐著冰冷的空氣!濃煙滾滾!正在橋上沖鋒和后方待命的叛軍士兵發(fā)出凄厲的慘嚎,瞬間變成了奔跑的火人!浮橋在烈焰中發(fā)出痛苦的呻吟,鐵索被燒得通紅!
“好!” 陌刀營中爆發(fā)出壓抑的怒吼!弓弩營這一輪打擊,至少遲滯了叛軍半刻鐘,焚毀了浮橋中段,大大減輕了正面壓力!
然而,崔乾佑畢竟是安祿山麾下驍將!短暫的混亂后,他立刻做出反應!
“下馬!步戰(zhàn)!給老子沖過去——!用人命填也要填平這渡口——!” 崔乾佑氣急敗壞的咆哮從對岸傳來!
大批叛軍步兵在督戰(zhàn)隊的鋼刀逼迫下,悍不畏死地跳下戰(zhàn)馬,揮舞著刀盾長矛,踏著同伴和戰(zhàn)馬的尸體,嚎叫著沖過尚未被完全焚毀的浮橋兩端,如同決堤的黑色蟻群,涌向東岸灘涂!他們知道,退后是死,沖過去或許還有一絲活路!
看著密密麻麻涌來的叛軍步兵,李嗣業(yè)臉上非但沒有懼色,反而露出一絲獰笑!陌刀!專為破陣屠騎而鑄!但用來收割步兵,更是無上利器!
“陌刀營——!” 李嗣業(yè)猛地拔出他那柄巨大的陌刀,高高舉起!刀鋒在火光映照下,寒芒刺目!
“起刀——!”
“呼啦——!” 兩千柄沉重的陌刀如同沉睡的鋼鐵巨獸蘇醒,同時從凍土中拔起!整齊劃一的動作帶起一片雪亮的刀光!沉重的刀鋒撕裂空氣,發(fā)出沉悶的嗚咽!
“進——!” 李嗣業(yè)如同人形兇獸,率先踏前一步!巨大的陌刀拖在身后,刀尖在凍土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進!進!進——!” 兩千陌刀手齊聲怒吼,聲震黃河!如同移動的鋼鐵堡壘,踏著沉重而整齊的步伐,迎著洶涌而來的黑色人潮,轟然推進!每踏一步,大地都在顫抖!
雙方的距離飛速縮短!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叛軍步兵看著眼前這片閃爍著死亡寒光的鋼鐵叢林,看著那些如同地獄修羅般的陌刀手眼中冰冷的殺意,終于感到了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沖鋒的勢頭不由自主地一滯!
就在這剎那的停滯!
“斬——!?。 ?李嗣業(yè)那如同九幽魔神般的咆哮,撕裂了戰(zhàn)場的喧囂!
“殺——?。?!” 兩千陌刀手同時發(fā)出震天怒吼!全身力量瞬間爆發(fā)!沉重的陌刀被高高掄起,劃出一道道凄厲的、帶著恐怖風壓的死亡弧線,狠狠劈向眼前的敵人!
“噗嗤!咔嚓!噗——!”
血肉橫飛!骨骼碎裂!內(nèi)臟潑灑!
沒有慘叫!只有沉悶到令人牙酸的利刃切割肉體的聲音!如同巨大的鐮刀掃過麥田!
陌刀之下,盾牌如同紙糊!鎧甲如同薄皮!人體如同朽木!沖在最前面的叛軍步兵,瞬間被恐怖的刀鋒腰斬、劈碎、砸成肉泥!斷臂殘肢混合著滾燙的鮮血和破碎的內(nèi)臟,如同噴泉般潑灑開來!將后面沖上來的同伴澆得滿頭滿臉!
只一輪劈斬!
灘涂之上,瞬間清空了一大片!只剩下滿地狼藉的、不成人形的尸骸和肆意橫流的血泊!濃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叛軍后續(xù)的沖鋒如同撞上了無形的銅墻鐵壁!被這慘烈到極致的一幕徹底嚇破了膽!沖鋒的浪潮硬生生被遏止!無數(shù)雙驚恐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片緩緩推進、刀鋒滴血的鋼鐵叢林,如同看著地獄的使者!
“再斬——?。。 ?李嗣業(yè)的聲音如同催命的喪鐘!
“殺——?。?!” 陌刀營再次齊聲怒吼!沉重的步伐踏著粘稠的血漿,再次整齊踏前!雪亮的刀鋒再次高高舉起!
“媽呀——!跑啊——!” 叛軍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不知是誰發(fā)出一聲驚恐到變調(diào)的尖叫,轉(zhuǎn)身就逃!如同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整個叛軍前鋒瞬間崩潰!士兵們丟盔棄甲,哭爹喊娘,如同沒頭蒼蠅般向后逃竄,只想遠離這片恐怖的死亡地帶!甚至有人慌不擇路,直接跳進了冰冷刺骨、浮冰翻滾的黃河!
“不許退!給老子頂住——!” 對岸的崔乾佑氣得暴跳如雷,連連砍翻幾個潰兵,卻根本無法阻止這雪崩般的潰??!
“弓弩營——!自由拋射——!送他們一程——!” 李嗣業(yè)看著潰逃的敵軍,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弧度。
“嘣嘣嘣…咻咻咻…”
密集的弩箭和火箭再次騰空而起,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潰逃叛軍的生命!黃河東岸灘涂,徹底變成了修羅血獄!叛軍丟下的尸體層層疊疊,幾乎堵塞了浮橋入口!
崔乾佑望著對岸那片如同血肉磨坊般的灘涂,望著那道在尸山血海中巍然矗立、刀鋒滴血的鋼鐵城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懼!這李嗣業(yè)…這陌刀營…簡直就是一群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收兵…收兵!給老子扎營!圍死他們!” 崔乾佑咬牙切齒,不甘地咆哮。他知道,強攻已不可能。唯有困死這支唐軍,等待史思明主力從西面攻破潼關,才是上策。
黃河東岸,暫時陷入了死寂。只有火焰燃燒的噼啪聲、浮橋不堪重負的呻吟、以及寒風吹過尸骸發(fā)出的嗚咽。陌刀營的鋼鐵城墻依舊矗立,刀鋒上的鮮血,在寒風中迅速凍結(jié),如同猩紅的冰棱。第一日,陌刀營用叛軍的尸山血海,守住了蒲津渡的大門!
范陽·節(jié)度使府邸
暖閣內(nèi),炭火燒得極旺,溫暖如春。安祿山龐大的身軀深陷在鋪著白虎皮的巨大軟榻中,兩名僅著輕紗的粟特舞姬正小心翼翼地為他肥胖的左肩傷口換藥。那是在長安行刺時被蘇定方槊鋒留下的創(chuàng)傷,雖已結(jié)痂,依舊猙獰可怖。
安祿山閉著眼,肥碩的臉上帶著一絲慵懶的愜意。他一手把玩著兩顆碩大的鐵膽,另一只手則放在舞姬豐腴的大腿上摩挲著。史思明攻破太原的捷報剛剛傳來,讓他心情大好。在他看來,河東驛道已斷,潼關已是囊中之物,長安指日可下!
“大帥!大帥!不好了——!” 一個驚恐萬狀、帶著哭腔的聲音,如同喪鐘般猝然打破了暖閣的寧靜!安祿山的心腹幕僚嚴莊,連滾爬爬地沖了進來,臉色慘白如紙,手中緊緊攥著一份被汗水浸透的軍報,仿佛攥著一條毒蛇!
“嚎什么喪!” 安祿山被打擾了興致,猛地睜開細小的眼睛,兇光畢露,一腳踹開為他包扎的舞姬,“天塌了不成?!”
“大…大帥!沁水倉…沁水倉完了!” 嚴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雙手將那份軍報高高舉起,“田…田承嗣急報!昨夜…昨夜子時!沁水倉…遭…遭唐軍細作潛入…猛火油儲罐區(qū)…被…被火藥引爆…連環(huán)大火…整個…整個糧倉…全…全燒光了——!近…近百萬石糧秣…化為灰燼啊大帥——!”
“什么——?!” 如同一個炸雷在頭頂爆開!安祿山龐大的身軀猛地從軟榻上彈了起來!動作之劇烈,牽扯到肩傷,劇痛讓他肥臉瞬間扭曲!但他根本顧不上疼痛,一把奪過嚴莊手中的軍報,細小的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上面的字跡!
“田承嗣…八千曳落河…守備森嚴…被…被一把火燒光了?!” 安祿山的聲音因極度的震驚和憤怒而變得尖利刺耳,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誰干的?!是誰——?!”
“軍報…軍報上說…是…是唐軍百騎司的死士…攀…攀后山斷崖潛入…” 嚴莊嚇得渾身篩糠。
“廢物!田承嗣這個廢物!八千曳落河都是飯桶嗎?!連個糧倉都看不住——!” 安祿山徹底暴怒!肥碩的臉龐因充血而漲成了豬肝色!他猛地將手中的軍報撕得粉碎!如同發(fā)狂的野獸般咆哮起來!
“啊——?。。”編浀募Z!本帥的百萬石糧啊——!”
“沒了糧!二十萬大軍吃什么?!喝西北風嗎——?!”
“史思明!崔乾佑!他們在前面拼命!糧草卻斷了!你讓老子拿什么去攻潼關?拿什么去打長安——?!”
極度的憤怒和恐慌讓安祿山失去了理智!他猛地抓起軟榻旁矮幾上那套精美的純金酒具,狠狠砸在地上!金杯金壺被砸得扭曲變形,酒液潑灑一地!他還不解恨,如同瘋牛般在暖閣內(nèi)橫沖直撞!巨大的身軀撞翻了香爐,踢飛了炭盆!火星四濺!兩名舞姬嚇得尖叫著蜷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大帥息怒!大帥息怒啊!” 高尚和聞訊趕來的史朝義(史思明之子)連忙上前勸阻。
“息怒?!你讓老子怎么息怒——!” 安祿山猛地轉(zhuǎn)身,布滿血絲的細眼死死盯著高尚,那眼神如同擇人而噬的兇獸,“糧!糧在哪里?!五日!軍報上說存糧只夠五日!五日之后呢?!二十萬大軍餓著肚子去打仗嗎?!嘩變怎么辦?!你告訴老子怎么辦——?!”
高尚被安祿山噴了一臉唾沫星子,嚇得連連后退,腦子卻飛快轉(zhuǎn)動:“大…大帥!當務之急是…是封鎖消息!絕不能…讓前線將士知道糧倉被焚!否則…軍心必亂!可…可嚴令田承嗣…在河北…就地…就地強征!刮地三尺也要湊出糧來!哪怕…哪怕?lián)尮夂颖卑傩盏目诩Z!”
“對!搶!” 史朝義也紅著眼叫道,“父帥那邊剛拿下太原!太原府庫和富戶家中,總能刮出些糧食!還有河東各州縣!來不及運的就地搶!搶來的糧食優(yōu)先供給前線!先撐過眼前再說!”
“搶…搶…” 安祿山喘著粗氣,如同拉破的風箱,肥碩的胸膛劇烈起伏。巨大的恐慌稍稍被轉(zhuǎn)移,但眼中的戾氣絲毫未減?!皩?!搶!傳令田承嗣!給老子搶——!河北境內(nèi)!凡有存糧者!不論官民!一律征繳!敢藏匿一粒米者——殺全家——!” 他猛地看向嚴莊,聲音如同寒冰:“再傳令史思明!太原府庫!河東州縣!給老子刮!刮地三尺!一粒米都不準留!五日之內(nèi)!必須給老子湊夠十萬石糧!送到前線——!否則…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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