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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還沒滅。

哪怕路飛已經(jīng)沉進(jìn)象背第七層的殘碑谷，他背上的那團(tuán)碑火，像活物一樣貼著骨頭灼燒不止。

不是外放型力量。

而是內(nèi)融。

燒皮、燒血、燒魂，最終燒進(jìn)最深處那一根骨髓。

周圍的空氣被他體溫蒸出霧氣，連水汽都在躲。

——他正被自己的火，刻成另一個人。

*

“你別再燒了?！?

喬伊波伊走在他身邊，側(cè)頭看他，語氣都不大敢高。

“你現(xiàn)在是‘碑火骨刻’，不是戰(zhàn)斗狀態(tài)?！?

“再燒下去，你要真成印人了?！?

“骨頭里全是神印的記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我會疼?！甭凤w吐了口氣，咧嘴，“但我知道我還能站。”

“我就是不愿再讓那些人一口一個‘神選’、‘正統(tǒng)’，搞得像我活著還得感謝他們似的?！?

“我這身骨頭，是一拳一拳敲出來的?！?

“他們要是不服，我就再敲一次?！?

*

巖錆沒插話，他走在兩人之后，扛著一塊碑芯殘石，一路走一路拖出長長一道火紋。

象主這時(shí)候動了。

背上的遺跡被踏碎，海底碎巖如雷，整座象島像沉入記憶深層，一寸寸斷開舊日封印。

“深淵印徹底打開了?！?

巖錆低聲。

“再往前，就是海王類信仰最后的居所。”

“不是人類立的碑，是魚人親自用骨頭雕出來的‘誓魂’。”

“火種在那地方，不一定被歡迎?！?

“但……”

他看了眼路飛，“你不是純粹的火種?！?

“你現(xiàn)在……有印圖譜的骨?！?

*

殘碑谷盡頭，是一段干涸的海骨臺階。

上百根魚骨擺成兩列，頭骨朝上，像在仰望什么。

臺階最上端，一塊灰藍(lán)色碑石矗立，碑文只有一句話：

＞ “最后的誓者，將用骨頭把海平?！?

不是神跡。

也不是詩。

是誓言。

路飛看著那碑，沒說話，走了上去，把右手貼了上去。

碑身一顫，一縷淡藍(lán)火光反彈回來，試圖推開他。

不是惡意，是檢驗(yàn)。

火種想進(jìn)魚人建的地方，要先被問一句：

“你敢不敢讓?？茨愕墓??！?

*

路飛手不動，火不躲。

碑火一寸寸從掌心逆燒，順著手臂爬進(jìn)碑上，刻下一行新紋。

“我不是海里來的?！?

“但我不怕淹?！?

*

轟！

整座碑臺亮起！

魚骨紛紛震動！

一股沉冷的海息從碑后升騰，那不是海王類，是某種“沉在底下太久”的意志。

碑后一塊臺階緩緩滑開，露出一口埋在海骨之下的巨大石棺。

上面沒有名字，只有火紋壓骨。

巖錆臉色變了：“這是……第一代火種遺骨！”

“當(dāng)年火種之力第一次覺醒，就是在這里！”

喬伊波伊皺眉：“沒人敢動這骨?！?

“當(dāng)年連魚人王也只是來拜，沒敢打開?！?

*

但路飛走上去了。

他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