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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寧遠點點頭，看到所有人都已經(jīng)落座，這才開口道。

‘既然是闔家團圓的年夜飯，就不要講那么多規(guī)矩。

趁著熱咱們先吃菜?！?

話音一落，王順拿起湯勺開始盛粉湯。

王寧遠接過湯碗，雙手遞給身邊的福伯。

‘二少爺折煞老奴，能一張桌上吃年飯飯，已經(jīng)壞了規(guī)矩。

這這不合適！’

王寧遠將湯碗放到福伯面前。

‘家父重視規(guī)矩，每年年夜飯更是死氣沉沉。

當初因為不守規(guī)矩也沒少被家父懲罰?！?

福伯用小勺舀著湯，聽到王寧遠這么說，臉上的表情奇怪。

‘東家我怎么聽說您以前不守規(guī)矩頂多被訓斥一頓。

被罰次數(shù)最多的緣故是因為您行筆太差。

心緒不定，念頭繁多，以致文章破題精彩，內(nèi)容卻天馬行空，常常答非所謂。’

王寧遠看了一眼福伯，又看看憋的臉通紅的王順和張老拐。

魯柱倒是一臉的好奇。

‘這些你們怎么知道的？’

問著，王寧遠看向福伯。

福伯小口的喝著粉湯，‘火腿還得選金華火腿，只是這個味道不像世面買的？

多少年了，還是吃不慣海參。

勤秋的手藝還是潮了些，不如她師傅。’

王順挨個給首席上的人舀了湯，這才坐下笑著回答道。

‘爹，還是您嘴刁?！?

王寧遠當然明白他們這是有意的轉(zhuǎn)移話題，也端起湯小口的嘗。

頂級食材熬制的湯，喝起來當然美味。

只是其中差距，王寧遠是一點也品不出來。

王順接著解釋道，‘本來沒有這道菜，金華火腿是皇后娘娘賞下來的，還有太湖的銀魚干也是。

新添加的菜，火候差了些。’

王寧遠這才舀著火腿絲仔細品嘗，依然沒有吃出差別。

看來還是吃的少，富貴生活過的少了。

看到王寧遠的目光，福伯放下湯碗。

‘二少爺，別聽他那胡咧咧，當初老爺不放您出去游學是怕一放手您會如脫韁野馬一般，在影響了文風。

這才讓老奴盯著您練字?！?

福伯還是給王寧遠留臉，什么盯著練字，明明是隨福伯學字。

一生跟隨在堂樹公身邊的福伯一手字讓堂樹公都贊賞。

‘每次秋圍派各省學政都有跡可循，少爺?shù)奈娘L正和當年山東學政脾胃。

這才特意讓我回鄉(xiāng)盯著您，又怕鎮(zhèn)不住您，這才將老爺手書和戒尺一并給了我。

過了秋闈，春闈反而水到渠成?！?

王寧遠知道自己當初春闈，殿試占了太多先父的名聲。

可這種便宜又不只有王寧遠一人。

‘二少爺?shù)淖趾臀恼伦匀皇谴笊贍攤鞒鋈サ摹！?

王寧遠這才扭頭看了一眼韓彬。

‘當年你也看過我的文章？’

看到韓彬點頭，王寧遠也是無語。

在丁憂期間，王寧遠也曾經(jīng)翻出不少自己以前準備秋圍時寫的文章。

用后世的眼光看，那些策論還真是生澀淺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