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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內(nèi)，水晶燈璀璨，香檳塔折射出細(xì)碎流光。

二樓露臺處，趙硯森懶散倚著雕花欄桿，居高臨下地看著宋禧和顧北瀟，于人群中推杯換盞。

賓客的竊竊交談聲隱約傳來：

“聽說了嗎？趙夫人有意撮合趙家和顧家聯(lián)姻，郎才女貌，強強聯(lián)合?！?

“那位小公主？”

“可不是？剛才趙夫人親自送宋禧過來，明顯對顧北瀟很滿意?！?

“我記得宋禧不是有男朋友嗎？前年商業(yè)宴會上，她親口承認(rèn)商時序是她男友?！?

“害，外面的男人都是旅館，顧北瀟才是家，如假包換的男朋友！”

“這哪是生日宴，明明是訂婚宴！”

……

賓客如云，宋禧應(yīng)付了半場便興致缺缺，微笑推進(jìn)下一個流程。

聚光燈下，她閉眼許愿，睫毛在眼下投落淡淡陰影，接著吹熄蠟燭，執(zhí)刀切蛋糕。

孟維賢叉了塊蛋糕，夸張嘆氣：“我連你最喜歡的那個樂隊都請來了！”

“行了，今天壽星最大，別提那些掃興的?！鼻胤胶门e起酒杯，“來，祝我們禧總事業(yè)蒸蒸日上！”

孟維賢也笑嘻嘻地碰杯：“也是，管他什么顧家趙家，咱們禧總開心最重要！”

香檳杯壁悄無聲息凝結(jié)的水珠滑落，沾濕宋禧的指尖。

她正要舉杯，秦方好轉(zhuǎn)身，手肘不小心撞到后面的人。

“抱歉……”秦方好下意識道歉，卻在看清來人后瞬間冷下臉來。

李今樾挑眉：“秦大明星，約你多少次了？賞個臉？”

秦方好冷呵了聲。

李今樾追秦方好十幾年，不輕言放棄：“我這衣服挺貴的，弄臟了得賠。”

“行啊，賠你件新的地攤貨，配你的氣質(zhì)。”秦方好攏了攏袖子。

李今樾不惱反笑，曖昧地湊近：“你這張小嘴，比我家老爺子養(yǎng)的畫眉還能說會道?！?

“那你得多說點好聽的?！鼻胤胶美淠?，“說不定我心情好就學(xué)乖了?！?

宋禧倏地感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回頭探究，卻只看見顧北瀟的身形。

她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生日宴尾聲，天空下起了雨。

宋禧拒絕顧北瀟的相送，坐進(jìn)車內(nèi)。老廖平穩(wěn)駕駛，雨點噼啪敲打車窗，她劃開手機。

除了堆積如山的祝福，趙硯森始終沉寂。

公務(wù)很忙嗎？

淅淅瀝瀝的雨聲在密閉的車廂內(nèi)格外清晰。

雨點越來越密，重重砸在車窗上，她闔上眼，閉目休息。

*

是夜，四合院。

臥室沒有開燈，落地窗透進(jìn)一縷昏黃的月光，隱約勾勒出床頭相框的輪廓。

陽臺門半開著，輕紗窗簾被夜風(fēng)輕輕拂動。躺椅上坐著一個頎長挺闊的身影，旁邊的檀木矮桌上，煙灰缸里雜亂地堆著幾個煙蒂。

正對面看過去的庭院一片漆黑，只有幾盞石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趙硯森靠在藤椅上，黑色襯衣松松垮垮地塞在西褲里，領(lǐng)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修長的雙腿包裹在熨帖的西褲中，薄唇緊抿。

指尖的香煙明明灰滅，在夜色中升起裊裊白煙。

門外傳來低聲的交談和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里，任何細(xì)微的聲響都被無限放大。

“北瀟人不錯，穩(wěn)重又細(xì)心，你……”

“好啦，我知道了姑姑。”宋禧無奈地催促姑姑，“你快點回去好好休息，別操心我了?！?

趙硯森聽到姑侄倆的對話，掐著煙頭按進(jìn)煙灰缸里掐滅。

宋禧一回家就看見姑姑在等她，她坐下來吃了幾口長壽面，回房間，姑姑也跟著進(jìn)來了。

宋韞玉的目光在昏暗的房間里掃視一圈，確認(rèn)沒人后才放心離開。

宋禧送走姑姑，轉(zhuǎn)身開燈的瞬間，那個高大挺拔的背影猝不及防闖進(jìn)視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