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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廣良說這話既是羨慕喬巖，又在暗嘆自己命運不濟。這件事，喬巖確實沒想到，也不敢想，即便呂澤鴻想讓他離開，也得有人在背后出力。見什么人說什么話，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低調(diào)，道：“聶主任，我的直接上司是您，呂書記那倒是另一個層面了，平時又接觸不到，要沒您多在他身邊美言力推，也不可能會格外關(guān)注我。”

對此回答聶廣良很是滿意，坐起來道：“咱兄弟就不說這些了，你能進步我打心眼里高興。俗話說，欺老不欺小，你的前途遠不止此，說不定很快就能超過我，將來還得你關(guān)照我呢。這不，你一走，老呂讓我物色接替你的人選，還想著沒人愿意來，沒想到不少人主動請纓要過來。你的進步刺激了他們，都想著借大案翻身，這種心態(tài)固然好，但要達到你的程度，恐怕還欠火候。”

“你的情況屬于現(xiàn)象級的，各種因素疊加起來促成的，無法復制，更無法比擬。就算他們拿到楊清泉這樣的大案，還得遇上海豐化工廠這樣的事故，更得有老呂開明的領(lǐng)導，這樣的概率實在太小了吧，哈哈。”

喬巖一路走來，曲折不少，總體來說還算幸運的。在每個發(fā)展階段都能遇到幫助自己的貴人，確實不易。邁過了科級和處級這道門檻，意味著開啟了另一種人生，這才算真正意義上的領(lǐng)導，只要不出問題，還是有巨大發(fā)展空間的。

喬巖再沒說感謝之類的話，話鋒一轉(zhuǎn)湊上前問道：“呂書記……什么情況？”

聶廣良本能地看了看門口，端起茶杯呷了口，輕嘆道：“現(xiàn)在和你說說倒無妨。各方面關(guān)系都打通了，時機也差不多了，而且也有了具體指向，到東川市擔任市委書記，海豐化工廠這一炸，又擱置下來了。不出意外，應該問題不大，假如說因為該事故牽連到省領(lǐng)導，到時候有變動，所有努力付之東流，又得重來。哎！老呂也是命運多舛啊，去年就有機會錯過了，今年因為楊清泉的案子，兆明書記親自為他推動，眼看就成了，結(jié)果……哪怕化工廠遲爆炸兩天，也就成了，還是火候未到啊?！?

聽到此，喬巖替呂澤鴻感到惋惜，不好說什么。相比起來，他更關(guān)心聶廣良，呂澤鴻不可能不管他，難道這次沒舉薦嗎。估計舉薦了，上面沒給他辦。

到了這個層級，提拔和能力大小毫無關(guān)系，就看上下關(guān)系如何運作。喬巖寬慰道：“聶主任，您也別著急，說不定有更好的位置等著您呢。說不定到時候給您個副市長或者市紀委書記，完全有可能的事?！?

聶廣良哈哈大笑道：“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喬巖趁機道：“聶主任，您和秦河市紀委書記白景川關(guān)系如何？”

聶廣良看著他道：“還行啊，畢竟九室聯(lián)系秦河市了，怎么，需要我干什么?！?

喬巖拿出一份名單遞到面前道：“三明區(qū)紀委總共四十八名，在外面借調(diào)的就有十三名，市里八個，省里三個，主力都被借調(diào)走了，真正能用的沒幾個。我剛來就面臨著拉不開栓，接下來的任務(wù)那么重，怕是有些吃力啊?！?

“市紀委畢竟直管區(qū)紀委，我不好張嘴要人，還得您幫幫忙，借此機會暫時先讓回來，等這起案子過去后再借調(diào)，肯定沒問題，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