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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巖進去后，關(guān)切地道：“張書記，醫(yī)生不讓您抽煙，還是少抽點吧?！闭f著，為倆人填滿茶水，又把煙灰缸里的煙頭清理干凈。

張書堂沒有理會，指了指沙發(fā)道：“別忙活了，不是你干的事。事情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舉報你的正是那件事。紀委馮書記已經(jīng)批了，估計后天一上班就轉(zhuǎn)下來了。喬巖，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喬巖面不改色心不跳，處變不驚道：“張書記，我已經(jīng)預感到了。您也別太為難，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背個處分就是了。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牽扯到其他人。”

張書堂掐滅煙頭，看看田文斌，過了片刻道：“這件事確實很棘手，不辦不行。我和田書記已經(jīng)商量了，給你個黨內(nèi)警告、行政記大過能接受嗎？”

喬巖淡然一笑，點頭道：“比我想象得輕多了，完全接受?！?

“行，回頭我請示丁書記，他要沒什么意見就這么辦。老田，你看誰可靠，就安排誰辦吧?！?

田文斌眼神恍惚，不敢看喬巖，畢竟這事他辦的，現(xiàn)在讓喬巖背鍋，多少有些過意不去。道：“好的，我來安排。”

“你先去吧，我和喬巖單獨聊會兒?！?

田文斌走后，張書堂忍不住又抽出一支煙點燃，看看外面漆黑的天色，良久道：“喬巖，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不公平，但只能你承擔起一切責任，要是牽扯到其他人，問題就復雜了?！?

喬巖點頭道：“張書記，您不說我也明白，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想好了，只是這個處分，舉報人能接受嗎？”

張書堂霸氣地道：“那不用管，有什么事我來應對。這件事，本來就辦得糊涂，如果當時我在，斷然不會讓這么做的。好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背個處分沒什么大不了的，一年半載就過去了，反正你剛剛提拔，一眨眼就過去了。吃了飯沒？”

“沒，您想吃什么，我陪您去?！?

張書堂起身，喬巖趕緊把外套拿過來給披上。他一邊穿衣服一邊道：“家里已經(jīng)做好飯了，回家吃吧?！?

回到7號院，王淑琴聞到張書堂身上的煙味，眉頭緊蹙埋怨道：“醫(yī)生不讓你抽煙，偏不聽，真不要命了？”

面對妻子的關(guān)心和訓斥，張書堂沒有昔日的威風霸氣，聲音輕柔地道：“應酬嘛，抽了幾根而已?！?

王淑琴狠狠瞪了一眼，轉(zhuǎn)向喬巖道：“小巖，以后幫我監(jiān)督他，只要抽煙就立即執(zhí)法掐滅?！?

喬巖撓頭憨笑道：“我哪敢呢，借我十個豹子膽也不敢啊?！?

“我現(xiàn)在賦予你這個權(quán)力了，他要敢反抗就告我?！?

和張書堂相處時間長了，喬巖也敢開玩笑了，道：“張書記，聽到了吧，我可有執(zhí)法權(quán)了，以后專門監(jiān)督您抽煙?！?

張書堂哈哈大笑，坐在沙發(fā)上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倒在手里十幾顆藥，脖子一仰，用水送了下去。道：“看到了吧，這輩子是離不開了，身體是革命本錢，年紀輕輕的別不當回事，等到了我這個年紀后悔都來不及了。”

張書堂之前身體很好，自從車禍后身材發(fā)福，身子大了一圈，就連臉都胖的變形了，整個臉蛋擠了出來，本來高挺的鼻梁陷了進去，眼睛也變小了，頭發(fā)變得稀疏。后來才知道，和用的激素藥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