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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潛藏百年怨,血契塵封啟秘篇。
欲斷輪回需祭骨,月華如訴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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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樓梯在他們身后發(fā)出沉悶的呻吟,仿佛承載不住那些剛剛被攪動的秘密。地下室的門被輕輕合上,將那片濃稠的黑暗與冰冷的甜膩氣息重新封鎖。然而,那股無形的壓力并未隨著他們的離開而消散,反而像附骨之疽,緊緊跟隨著他們,彌漫在老宅一樓的空氣中。
阮白釉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外套,盡管室內(nèi)并不寒冷,但那種從心底滲出的涼意卻讓她微微發(fā)顫?!拔覀冋娴囊フ乙粋€…愿意犧牲自己的人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個問題沉重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日記中關(guān)于“特殊祭品”的描述太過駭人,那字里行間透露出的冷酷與決絕,讓她對那個所謂的“大師”和威廉家族曾經(jīng)的瘋狂感到不寒而栗。
沈青臨沒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客廳那扇布滿灰塵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霧氣氤氳的街道。霧港市的夜晚總是這樣,霓虹燈的光暈在濃霧中化開,模糊了建筑的輪廓,也模糊了現(xiàn)實與虛幻的界限,如同他們此刻面對的困境。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扣,那是他思考時的習(xí)慣性動作?!叭沼浬鲜沁@么寫的。”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冷靜,聽不出太多情緒,但仔細分辨,能察覺到那份冷靜下壓抑的波瀾,“‘唯有同源之血,心甘情愿,承載詛咒,方能凈化怨恨,關(guān)閉門戶’。這聽起來…的確像是某種古老的獻祭儀式。”
他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阮白釉略顯蒼白的臉上,眼神中帶著一種復(fù)雜的探究。“但‘心甘情愿’這四個字,很關(guān)鍵。強迫無用,甚至可能適得其反。而且,我們對這個儀式的了解還太少,日記的記錄也未必完全可信,或者說,可能隱藏了更深層的含義?!彼叩缴嘲l(fā)旁,并沒有坐下,只是用指尖拂去扶手上的一層薄灰,“愛德華的出現(xiàn),既是警告,也是一種…挑釁。他想保護家族的秘密,阻止我們繼續(xù)深入。這恰恰說明,我們走在正確的方向上。”
“可是…沈先生,”阮白釉的聲音依舊有些猶豫,“威廉家族的后代…我們甚至不知道除了愛德華之外,還有誰。茫茫人海,去哪里找?就算找到了,誰又會愿意…”她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犧牲生命,去解除一個困擾家族幾代的詛咒,這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
“線索并非完全沒有?!鄙蚯嗯R走到客廳中央那張落滿灰塵的長桌旁,那里還散落著一些之前他們翻閱過的資料。“愛德華的名片,他背后代表的勢力,日記中提到的與其他幾個家族的聯(lián)姻或往來…這些都是突破口?!彼氖种冈谧烂嫔陷p輕敲擊著,“我們需要系統(tǒng)地梳理這些信息。首先,從愛德華·威廉入手。他的身份,他的活動范圍,他與‘大師’的關(guān)系。其次,是日記中提到的其他家族,比如與老威廉有過生意往來或者聯(lián)姻的墨菲家族、卡特家族…我們需要查清這些家族的現(xiàn)狀,以及他們是否也受到了詛咒的影響,或者,他們是否知道些什么?!?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深邃:“還有那套茶具。它不僅僅是詛咒的載體,更是儀式的核心。我們需要更仔細地觀察它,記錄它的每一次‘滲血’,尤其是在月相變化的時候?;蛟S,它本身就會給我們提示?!?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震動從地板下傳來,伴隨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低沉嗡鳴。兩人同時警覺起來,交換了一個眼神。
“地下室?”阮白釉壓低聲音問道。
沈青臨沒有說話,只是側(cè)耳傾聽。那震動非常輕微,更像是一種能量的波動,而非物理上的搖晃。它似乎源自地下室深處,那個存放著木箱和茶具的地方。
“剛才…我們離開的時候,有這種感覺嗎?”沈青臨問道。
阮白釉仔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很安靜。”
沈青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快步走回地下室門口,將耳朵貼在冰冷的門板上。那股微弱的震動和嗡鳴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帶著一種奇異的頻率,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或者…正在被激活。
“不對勁?!彼谅暤?,“愛德華離開后,這里似乎發(fā)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變化?!彼肫鹆四莻€神秘的銀色盒子,它靜靜地躺在木箱中,難道是它?
“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阮白釉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一種無法抑制的好奇和探究欲。地下室里隱藏的秘密實在太多了。
沈青臨猶豫了一下。理智告訴他,此刻的地下室可能比之前更加危險。但直覺,那種古董鑒定師對于物品背后故事的敏銳直覺,卻在催促著他。那震動和嗡鳴,帶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似乎在召喚著什么。
“小心一點。”他最終下定決心,重新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這一次,他們沒有開燈。借著從一樓客廳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以及手機屏幕發(fā)出的冷光,兩人再次踏上了吱呀作響的樓梯。地下室的空氣似乎比剛才更加凝滯,那股混合著塵土、霉菌和甜膩血腥味的氣息也更加濃郁了。
他們躡手躡腳地走到地下室中央,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那個角落。木箱依然安靜地躺在那里,蓋子緊閉。那套骨瓷茶具,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一種詭異的、仿佛吸收了所有光線的慘白。
然而,那震動和嗡鳴并非來自木箱或茶具。沈青臨仔細分辨著,那聲音似乎…來自更深處,或者說,來自他們腳下?
他蹲下身,用手輕輕敲擊著木箱旁邊的地面。這里的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布滿了灰塵和污漬。敲擊聲顯得沉悶而堅實。他又移開幾步,敲擊另一處,聲音同樣如此。
他的目光掃過整個地下室,最后停留在靠近墻角的一個地方。那里堆放著一些廢棄的雜物,幾個破損的木桶,一堆生銹的鐵器。與其他地方相比,這里的灰塵似乎更厚一些,而且…地面似乎有極其細微的不平整。
他走過去,撥開那些雜物。手機光線照射下,他注意到那里的水泥地面上,有幾道非常不起眼的、幾乎與地面融為一體的刻痕,構(gòu)成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幾何圖案。圖案的中心,有一塊地磚的顏色似乎比周圍略深一些,邊緣也隱隱有些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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