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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給李嬸做完記憶修復的第三天，城中村的青石板路上駛來輛銀灰色車輛，車身布滿齒輪狀紋路，排氣管噴出的不是尾氣，而是帶著消毒水味的白霧。小顧正在老槐樹下擺芝麻，看見車頭的 “民生記憶普查” 標志，手中的芝麻突然擺成齒輪形狀 —— 那是元界清除劑的共振符號。

“墨哥，普查車的齒輪聲不對，” 男孩拽著沈墨的袖口，后頸的槐葉印記微微發(fā)燙，“像老周齒輪核心的故障頻率?！?

普查車在記憶診所前停下，戴白手套的司機跳下車，耳后閃過一道銀藍光 —— 沈墨的齒輪核心瞬間識別出，那是條形碼紋身的反光，與江慕白女兒的 0002 號清除劑代碼結(jié)構(gòu)完全一致。

“例行普查，請配合腦波掃描?！?司機的聲音帶著機械音，卻在看見沈墨后頸的雙螺旋印記時，瞳孔微微收縮。

診療鏡的碎片在沈墨口袋里發(fā)燙，他 “看” 見，普查車的掃描設(shè)備核心，正是老周初代齒輪核心的改良版，表面刻著與陳立診療鏡相同的槐花圖案。當設(shè)備對準他，屏幕上的腦波圖譜突然扭曲，顯形出元界地圖的 720 個清除劑坐標，每個坐標都在隨著他的心跳閃爍。

“先生的腦波頻率異常，” 司機的耳后條形碼再次發(fā)光，“需要進行深度檢查?！?

張大爺突然推著自行車擋在沈墨身前，車鈴發(fā)出陳立特有的雙音：“小伙子，你耳后的紋身，和二十年前失蹤的普查員很像?！?

司機下意識地摸向耳后，條形碼紋身顯形出完整的 0003 號編號，與沈墨在陳立實驗室見過的新一代實驗體檔案完全一致。沈墨的齒輪核心解析出，這個編號對應(yīng)的，是陳立在女兒死后秘密培養(yǎng)的、能在現(xiàn)實世界隱藏的實驗體。

“張爺爺，他的袖口有槐葉刺繡！” 小顧突然指著司機的制服，“和陳立醫(yī)生診療鏡的圖案一樣！”

沈墨的瞳孔收縮，司機袖口的槐葉刺繡，正是陳立實驗室的保密符號。他 “看” 見，普查車的后備箱里，整齊碼放著 720 個金屬罐，每個罐子都貼著實驗體照片，最新的一張，是小顧在后頸畫芝麻笑臉的抓拍。

“你們不是政府普查員，” 沈墨握緊診療鏡碎片，碎片顯形出陳立的警告，“是陳立醫(yī)生的新一代實驗體，來收集城中村的記憶共振頻率?！?

司機的條形碼紋身突然發(fā)出強光，金屬罐同時開啟，顯形出微型清除劑齒輪，每個齒輪都刻著沈墨修復李嬸時留下的芝麻殘渣坐標。沈墨的雙螺旋印記劇烈疼痛，他 “看” 見，元界的記憶樹正在枯萎，根系上的 720 個光點，正是普查車收集的居民記憶共振頻率。

“沈墨先生，您誤會了，” 司機的聲音恢復人類語調(diào)，從口袋掏出半張泛黃的診療鏡日志，紙頁邊緣染著暗紅血跡，角落畫著小顧擺芝麻笑臉的簡筆畫，“陳立醫(yī)生臨終前說，只有收集足夠的記憶共振，才能阻止量子矩陣的終極清除。”

日志殘頁上，陳立的字跡混著血跡：“當新一代實驗體的條形碼，能與老槐樹的年輪共振，記憶原鄉(xiāng)的大門將再次開啟?！?沈墨認出，這是陳立實驗室未被蒸餾的日志內(nèi)容，與他在老槐樹底發(fā)現(xiàn)的實驗記錄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