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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海眼的幽藍(lán)光芒中,林挽月的指尖懸停在冰棺底部的微型星核上方。天煞血從腕間的船錨烙印滲出,在碎片表面凝成銀藍(lán)光點(diǎn),原本布滿裂痕的星核模型,竟像活物般輕輕顫動 —— 與她此前因過度使用天煞血而烙下的船錨印記產(chǎn)生共振。
“挽月,住手!” 蕭承煜的聲音從冰棺邊緣傳來,他手中的前太子妃手札正在發(fā)光,頁腳被蝕星粉灼焦的部分顯形出半句警告:「無命星血融星核者,終將與裂痕共生」。他的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想起曾在密室中了解到初代皇帝的雙生兄弟因過度接觸星核化作碎片的命運(yùn),“母妃用逆香血試過修復(fù)星核,卻被斷星紋彈開,而你的血……”
話未說完,微型星核突然發(fā)出清晰的心跳聲,與林挽月的脈搏完全同步。她望著碎片表面愈合的裂痕,發(fā)現(xiàn)天煞血正沿著星核的紋路流動,竟在中央顯形出一個縮小版的船錨圖騰 —— 與她腕間的斷星紋手環(huán)、星圖解碼時見過的船錨印記完全一致。“它在回應(yīng)我的血?!?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想起賢妃剜星陣失敗后星核之眼睜開的場景。
蕭承煜的帝星印記劇烈閃爍,他按住她發(fā)抖的手腕,掌心傳來的溫度比星核碎片更冷:“三百年前,初代皇帝的兄弟就是這樣被星核吞噬?!?他指向手札上的焦痕,那里隱約可見 “星核之錨” 的字樣,“你的血能穿透斷星紋,星核把你當(dāng)成了新的容器。”
林挽月凝視著星核碎片,腦海中閃過自己因過度使用天煞血而短暫獲得的命星視覺:前太子妃跪在星核密室,逆香血滴在碎片上卻被彈開,而現(xiàn)在她的天煞血正毫無阻礙地滲入裂痕。“母妃的血是逆香血,而我融合了天煞血與逆香血?!?她望向蕭承煜,“就像母親和前太子妃用雙生蓮與船錨圖騰留下的血誓,我的存在本就是為了連接星核與雙星?!?
“它在挑選解印者。” 蕭承煜的指尖劃過星核表面,赤金帝星血與銀藍(lán)天煞血交織,顯形出雙生盤陣的完整圖案 —— 與星核密室青銅門上的浮雕分毫不差,“但代價是你的存在會逐漸被星核吸收,就像母妃最后只剩一具空殼,只留下手環(huán)作為遺物?!?
冰棺突然發(fā)出蜂鳴,蕭承凜的煞星血在遠(yuǎn)處礁石上亮起。自賢妃剜星陣崩解后,少年的冰棺首次自主移動,此刻正緩緩靠近星核碎片,腕間的斷星紋與碎片產(chǎn)生共振。林挽月看見,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變得半透明,星核碎片的光芒透過皮膚,在沙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 這與她此前因命星視覺過度使用而出現(xiàn)的身體異狀一脈相承。
“如果我消失了,” 她忽然輕聲問,聲音比歸墟海的浪花更輕,“你會成為新的皇帝嗎?”
蕭承煜的身體猛地一僵,帝星印記在胸口明滅不定。他別過臉,望向歸墟海翻涌的浪花,那里曾是賢妃剜星陣的終點(diǎn),此刻卻平靜得可怕:“小時候母妃總說,帝星宿主的使命是守護(hù)天下?!?他的聲音發(fā)顫,想起母妃冰棺內(nèi)的素紗衣,領(lǐng)口雙生蓮紋早已褪色,“但現(xiàn)在我才明白,所謂守護(hù),不過是用別人的命星堆砌的謊言。我只想要一個……”
“不用犧牲任何人的天命?!?林挽月接過話頭,天煞血在星核碎片上形成漩渦,將蕭承煜的帝星血與蕭承凜的煞星血緩緩吸入。她想起母親臨終前塞進(jìn)襁褓的碎盤,前太子妃刻下手環(huán)時的逆香血誓,“就像母親和前太子妃曾經(jīng)期待的那樣,讓雙星不再為籠中雀,讓每個命星都能自己決定軌跡。”
星核碎片突然爆發(fā)出強(qiáng)光,碎片表面的裂痕竟完全愈合,顯形出初代皇帝的完整密詔:「無命之血承星核,解印者終成星核之錨?!苟诿茉t下方,香族文字刻著母親的留言:「挽月,星核的心跳,是所有命星的共鳴?!惯@與她在星圖解碼時看見的母親記憶碎片完全吻合。
“你看,” 林挽月指向碎片中央的光點(diǎn),那里浮現(xiàn)出十二具冰棺的虛影,卻不再有替死咒的鎖鏈,“天煞血能讓星核不再需要替死宿主。賢妃用剜星陣堆砌的完美命星是謊言,而真正的解印,是讓星核學(xué)會共生?!?
蕭承煜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眼中倒映著她逐漸透明的瞳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他的指尖劃過她手腕的烙印,那里的船錨圖騰正在與星核碎片同步發(fā)光,“星核之錨一旦成型,你會變成維持星核平衡的活封印,就像初代皇帝的兄弟那樣,永遠(yuǎn)困在歸墟海眼?!?
歸墟海突然掀起巨浪,蕭承凜的冰棺在浪濤中顯形,少年的指尖按在棺蓋上,腕間的斷星紋與星核碎片產(chǎn)生共振。自他的冰棺蓋炸裂后,這是他首次主動靠近星核,眼中暗紫色的煞星血光中竟混著一絲銀藍(lán) —— 那是天煞血的顏色。
“這不是封印,是共生?!?林挽月輕聲道,碎片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竟與歸墟海的潮汐同步,“星核需要的不是犧牲,是能平衡雙星的容器。我的血能讓帝星與煞星不再對立,就像你和承凜,本就該是同一片星空中的雙子星?!?
蕭承煜的斷星刃突然 “當(dāng)啷” 落地,刃身映出他從未有過的慌亂:“你還記得朱砂嗎?” 他指向遠(yuǎn)處的星軌通道,那里曾是賢妃剜星陣的鬼面涌入處,“被剜星咒吞噬的宿主,最后只剩一堆星砂?!?
“但朱砂的血里沒有天煞之力?!?林挽月握緊碎片,銀藍(lán)光芒順著手臂蔓延,想起賢妃剜星陣失敗前,自己通過命星視覺吸收的賢妃記憶 —— 皇帝曾用剜星咒威脅賢妃,“母親用命保住我的血,不就是為了讓星核有重新選擇的可能?為了讓你和承凜不用再活在雙生盤的陰影里?”
星核碎片突然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歸墟海眼的冰層開始融化,露出底下刻滿初代皇帝密詔的星核本體。林挽月看見,星核表面的裂痕正在她的血光中收縮,而蕭承凜的冰棺,正隨著星核的心跳緩緩上浮,少年的銀發(fā)在星砂中飄散,第一次露出釋然的微笑。
“承煜,你聽。” 她閉上眼睛,天煞血在血管里歌唱,“星核在感謝。感謝有人愿意成為它的錨點(diǎn),卻不是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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