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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2月7日，凌晨1點20分，武漢揚帆大廈頂層。

謝一揚盯著電腦屏幕上閃爍的加密郵件，指尖在鍵盤上敲出最后一行指令。屏幕藍光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窗外長江的夜色被暴雨割裂成碎片。郵件來自北京某部委的“內(nèi)線”，只有八個字：

“明日辰時，雷霆行動?！?

“老板，消息確認了。”張鐵柱推門而入，獨眼在陰影里泛著兇光，“央行聯(lián)合公安部剛開完會，武漢所有地下錢莊的坐標都標在了行動地圖上?！?

謝一揚合上筆記本，金屬扣發(fā)出“咔嗒”一聲脆響。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暴雨中的長江像一條翻滾的黑龍。三天前，他通過周明遠的情報網(wǎng)，提前嗅到了這場金融風(fēng)暴——央行要嚴打外匯黑市，所有涉案資金凍結(jié)，主犯一律按投機倒把罪論處。

而他的揚帆實業(yè)，恰好有三億“灰色資金”躺在七家地下錢莊的賬戶里。

“讓‘江豚組’立刻動身?！敝x一揚扯松領(lǐng)帶，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天亮前，我要看到所有金條埋進江灘三號標記點?！?

凌晨2點15分，漢口江灘廢棄碼頭。

二十名黑衣壯漢在暴雨中沉默作業(yè)。他們代號“江豚組”，是謝一揚豢養(yǎng)的死士，專干見不得光的臟活。此刻，鏟車正將最后一批鉛封木箱推進挖好的深坑，箱子里是500公斤瑞士進口金條，每塊刻著“揚帆”暗記。

“埋深十二米，覆蓋層摻碎玻璃和鐵屑?！睆堣F柱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獨眼盯著GpS定位儀，“金屬探測儀絕對掃不出來?！?

江面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照亮岸邊某個佝僂的身影——是個裹著雨衣的老漁民，正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張鐵柱的瞳孔驟然收縮。

三分鐘后，老漁民的尸體被鉛塊墜著沉入江心，混著雨聲的撲通輕響連浪花都沒激起。鏟車轟鳴著碾平泥土，最后覆蓋上提前準備好的蘆葦和垃圾。暴雨會沖刷掉所有痕跡，等到天亮?xí)r，這里只會是片普通的灘涂。

上午8點整，中國人民銀行武漢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