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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4月28日，武漢揚帆大廈頂層

謝一揚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長江兩岸的燈火。玻璃倒映出他瘦削的輪廓，西裝筆挺，指尖夾著的古巴雪茄煙霧繚繞，與窗外夜色融為一體。

“老板，《長江日報》的收購合同已經(jīng)簽了?！睆堣F柱推門而入，機械臂上夾著一沓文件，電子眼紅光閃爍，“但電視臺那邊出了點問題?！?

“說。”謝一揚頭也不回，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臺長劉明輝不肯松口，說我們是‘資本侵蝕輿論’?！睆堣F柱冷笑一聲，“他兒子在澳門賭場欠了三百多萬，債主是十四K的人?！?

謝一揚終于轉(zhuǎn)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就幫劉臺長做個選擇?！彼麖椓藦棢熁?，“今晚十二點前，我要看到武漢電視臺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

張鐵柱點頭，機械手“咔嗒”一聲彈出刀片：“要順便處理那幾個調(diào)查記者嗎？東湖污染那篇報道，他們已經(jīng)挖到列別德夫?qū)嶒炇伊恕！?

謝一揚瞇起眼，煙霧中透出森然寒意：“送他們?nèi)ァ燄B(yǎng)’?！?

同日深夜，武漢精神病院

記者沈墨被兩名壯漢架著拖進走廊，白熾燈刺得他睜不開眼。他的手腕被勒出淤青，嘴里塞著布條，只能發(fā)出“嗚嗚”的掙扎聲。

“患者沈墨，重度妄想癥，伴有攻擊傾向。”穿白大褂的醫(yī)生面無表情地在病歷上蓋章，鋼印“咔”地一聲壓下，像宣判死刑。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沈墨終于扯掉布條，嘶吼著，“東湖的污染證據(jù)我已經(jīng)寄給了北京——”

“證據(jù)？”醫(yī)生輕笑，從抽屜里取出一封拆開的信，當著他的面點燃，火苗吞噬了照片和檢測報告，“什么證據(jù)？”

沈墨瞳孔驟縮，那是他偷偷采集的水樣數(shù)據(jù)！

“給他打針?！贬t(yī)生對護士揮揮手，針管里透明的液體泛著冷光。

沈墨被按在病床上，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他聽見醫(yī)生附在耳邊低語：“謝總讓我轉(zhuǎn)告你——‘安靜的人，才能活得久’?！?

次日清晨，長江日報社

謝一揚坐在主編辦公室里，指尖輕叩桌面。墻上“為人民服務(wù)”的標語剛被換成“揚帆集團戰(zhàn)略合作單位”的金色牌匾。

“從今天起，頭版頭條只放揚帆的廣告?！彼Τ鲆环菸募饷嬗≈遁浾摴芸厥畻l》，“負面報道，一個字都不準出現(xiàn)?！?

主編老陳額頭冒汗：“可讀者會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