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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別聽他胡言?！背饴曇艉币姷貛е逼?，“這烙印是……”

“是月牙形的對不對？”蕭賓月突然打斷他，“和蕭云瑯的一模一樣?！?

涼亭陷入死寂。燕昀趁機(jī)掙脫劍鋒，退到亭柱旁輕撫香囊：“姐姐猜對了大半，唯獨(dú)算漏一點……”他忽然用長孫霜的鄉(xiāng)音念道，“'蛟龍夜泣血，雛鳳食母心'——這話可不是我編的?！?

蕭賓月如遭雷擊。這是母親臨終前反復(fù)念叨的讖語，世上除她之外本不該有人知曉！

“楚衡?！彼谝淮沃焙羝涿?，“你重生后不停地幫助我，究竟為了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支破空而來的弩箭。燕昀突然慘叫一聲，肩頭綻開血花。數(shù)十名黑甲衛(wèi)從假山后涌出，為首的統(tǒng)領(lǐng)跪地急報：“主子，太子在獄中暴斃，臨終高喊'秦王害我'！”

楚衡臉色驟變，蕭賓月卻盯著燕昀染血的衣袖，“好一招連環(huán)計?！彼蝗恍α?，“殿下今日種種作為，不過是要讓我懷疑楚衡?！?

燕昀喘息著抬頭，孩童的面容浮現(xiàn)妖魔般的笑意：“姐姐現(xiàn)在才想通？晚了……”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您方才喝的茶里……咳咳……有只有楚相能解的毒……”

蕭賓月眼前突然發(fā)黑。最后的意識里，她看見楚衡劈手奪過燕昀手中的畫軸。

劇痛如潮水般涌來時，蕭賓月正捏碎第三顆解毒丸。藥粉灑在舌尖泛起詭異的甜，像極了燕昀最后那個帶著血沫的笑容。

外面大雪紛飛，蕭賓月看見自己指甲已泛起青紫色。

“別費(fèi)力氣了?！背怩唛_房門，黑袍上沾著新鮮的血跡，“這是連環(huán)套，解藥需用……”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伸手扯開她衣領(lǐng)。

蕭賓月反手一記耳光甩過去，卻被捉住手腕。楚衡指尖按在她頸側(cè)脈搏處，那里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般的血絲——與燕昀咳血時一模一樣的癥狀。

“他給你下了'同命蠱'?！背饴曇舫恋每膳拢岸拘噪S他傷勢變化，這是要逼我救他?！?

“你什么時候給他下的毒？”蕭賓月一愣。

楚衡冷笑，從懷中掏出個琉璃瓶。瓶中蜷縮著只通體血紅的蠱蟲，正隨著雪聲劇烈扭動：“我早就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了。無論他和我們一樣是重生的，還是背后有人指點。對我們來說，都是隱患?！彼蝗荒笏槠孔?，將掙扎的蠱蟲按在她鎖骨處，“忍著點?！?

劇痛如烈火焚身。蕭賓月咬破嘴唇，嘗到鐵銹味的血。楚衡的手掌死死壓著那處，體溫透過衣料灼燒她的肌膚?；秀遍g，她聽見蠱蟲鉆入皮肉的細(xì)微聲響。

“為什么？”她喘息著抓住楚衡前襟，“你明知燕昀……”

冰涼的唇突然堵住她的質(zhì)問。楚衡渡來一口藥汁，苦澀中帶著血腥氣。蕭賓月掙扎間扯開他衣領(lǐng)，陡然僵住——男人心口箭傷旁，又多了幾處傷口。

“看夠了？”楚衡松開她，隨手抹去唇邊血漬，“蠱蟲能暫緩毒性，還是要派人去苗疆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