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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耳光聲打斷了話語。楚衡眸中血色暴漲，腰間長劍嗡鳴出鞘。

“搜?！彼〈捷p啟，身后數(shù)十名黑甲衛(wèi)立刻散入雨幕。

當(dāng)楚衡踹開二樓廂房的門時，正看見蕭賓月被鐵鏈鎖在窗邊，半邊臉頰紅腫，唇角還掛著血絲?？伤壑胁灰姂稚炊诳辞鍋砣说乃查g亮了起來。

“來得真慢。”她啞著嗓子抱怨，晃了晃腕間鐐銬，“鑰匙在那位'殿下'身上?！?

楚衡劍尖挑起地上昏迷的華服男子——赫然是太子燕明昭的替身！是被剛剛沖進(jìn)來的暗衛(wèi)給打暈了。

“百日歡呢？”楚衡邊開鎖邊皺眉，“我明明藏在……”

“簪子里嘛?！笔捹e月活動著手腕，突然從舌下取出一粒珍珠大小的金丸，“我換了個地方藏?！彼器镆恍?，“畢竟東宮的人，最喜歡搜姑娘家的首飾?！?

窗外突然傳來整齊的跪地聲。白翎在雨中高呼：“主子！逮到莫九了！他正要往這個……”

話音未落，一道劍光破窗而入！楚衡攬著蕭賓月旋身避開，卻見那青衣少年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竟用身體為蕭賓月?lián)跸铝诉@一劍。

“妹妹，”少年嘔著血倒在蕭賓月懷中，終于露出與她如出一轍的淚痣，“我終于見到你了！”

話音未落，蕭賓月滿臉震驚。血蝶在少年傷口處徘徊不去。楚衡看著蕭賓月瞬間蒼白的臉色，命人將少年抬回去，又對蕭賓月輕聲道：“太子不能留了！”

暴雨傾盆，丞相府的青石板上蜿蜒著數(shù)道血痕。

“讓開！都讓開！”白翎抱著渾身是血的少年沖進(jìn)內(nèi)院，身后跟著七八個提著藥箱的大夫。少年胸前的劍傷猙獰可怖，鮮血不斷涌出，將白翎的衣袍染得猩紅刺目。

蕭賓月站在廊下，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雨水順著她的鬢發(fā)滴落，混著未干的血跡在腳邊匯成暗色的小洼。那句“妹妹”如同驚雷，至今還在她耳邊轟鳴。

“取千年人參！快！”楚衡厲聲喝道，一把扯開少年被血浸透的青衫。傷口處皮肉翻卷，隱約可見森森白骨。更駭人的是，劍刃上分明淬了毒——傷口周圍的血管已呈現(xiàn)詭異的青黑色。

府中最好的陳大夫顫抖著把脈，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西域'閻羅笑'！若無解藥，三個時辰內(nèi)必死無疑！”

蕭賓月猛地抓住楚衡的手臂：“你府上不是有……”

“沒用?！背饷嫔幊?，“閻羅笑需用下毒者的心頭血做藥引。”他轉(zhuǎn)頭看向雨中跪著的莫九，“去，把那雜種的心頭肉剜一塊來?！?

白翎領(lǐng)命而去，蕭賓月卻怔怔望著榻上的少年。他蒼白的面容在燭光下更顯脆弱，眼尾那顆淚痣與她的一模一樣。最詭異的是，當(dāng)他痛苦蹙眉時，眉心的褶皺竟與長孫霜畫像中的神態(tài)分毫不差。

“他若真是……”蕭賓月聲音發(fā)顫，“為何喚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