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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這天，蕭玉環(huán)十四歲生辰。

蕭府上下張燈結(jié)彩，丫鬟仆從來回穿梭，表面上一派喜慶祥和。蕭老夫人甚至破例讓紅姨娘出席宴席，以示闔家團(tuán)圓之意。

“環(huán)兒，來?！壁w茜柔拉著女兒的手，將一支金鑲玉的芙蓉簪插入她發(fā)間，“今日你生辰，母親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

蕭玉環(huán)勉強笑了笑。她今日穿著簇新的杏紅襦裙，發(fā)髻梳得一絲不茍，可眼神卻不住地往廳外瞟——父親答應(yīng)解了她的禁足，卻仍不許她出院子，更別提見到那個人！

“四小姐今日真漂亮?！奔t姨娘挺著并不明顯的肚子走過來，手中捧著一個錦盒，“這是姨娘的一點心意?！?

趙茜柔立刻警惕地?fù)踉谂畠荷砬埃骸凹t姨娘有孕在身，還是少走動為好。”

紅姨娘笑容不變：“夫人說笑了，今日是四小姐的大日子，妾身怎能不來？”她故意撫了撫肚子，“再說，老爺也說這孩子該多沾沾喜氣?！?

蕭遠(yuǎn)道恰在此時走進(jìn)廳來，聞言連連點頭：“紅兒說得對！環(huán)兒，還不謝謝紅姨娘？”

蕭玉環(huán)不情不愿地行禮，卻在接過錦盒時，聞到紅姨娘身上若有似無的藥味。她心頭一跳，下意識看向母親，卻見趙茜柔正死死盯著紅姨娘的肚子，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宴席正酣時，紅姨娘突然端著酒杯起身，步履蹣跚地走到趙茜柔面前。她今日特意穿了件淺色羅裙，襯得臉色愈發(fā)蒼白。

“夫人，”紅姨娘聲音輕柔似水，“妾身敬您一杯，多謝您這些時日的照拂?！?

趙茜柔盯著那杯琥珀色的酒液，遲遲不肯伸手。廳內(nèi)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注視著這一幕。

“怎么？”紅姨娘眼圈突然紅了，“夫人連杯酒都不肯賞臉嗎？”

蕭遠(yuǎn)道皺眉：“夫人，紅姨娘一片好意?！?

眾目睽睽之下，趙茜柔只得接過酒杯。就在她喝完酒的剎那，紅姨娘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啊——！”

酒杯應(yīng)聲落地，紅姨娘整個人蜷縮著倒下，淺色羅裙上迅速洇開刺目的鮮紅。

“紅兒！”蕭遠(yuǎn)道箭步?jīng)_上前，一把抱起紅姨娘，“傳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趙茜柔僵在原地，看著自己裙擺上濺到的酒漬，又看看滿地鮮血，突然尖聲道：“不是我！我根本沒碰到她！”

“夫人……”紅姨娘虛弱地抓住蕭遠(yuǎn)道的衣襟，淚如雨下，“妾身好痛，老爺，我們的孩子……”

蕭老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龍頭拐杖重重杵地：“作孽?。『煤玫纳窖?，竟鬧出這等事來！”

太醫(yī)匆匆趕來，診脈后搖頭嘆息：“姨娘服用了大寒之物，胎元已損……”

“查！給本官徹查！”蕭遠(yuǎn)道雙目赤紅，像頭暴怒的獅子。

不到半個時辰，管家就帶著庫房記錄匆匆趕來：“老爺，半月前夫人確實派人取過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