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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衡一個眼刀甩過去，白翎立刻縮了縮脖子。青鋒卻注意到主子袖口暗紋上沾著胭脂——分明是女子妝臺上的顏色。

“蕭二小姐不接受踏雪嗎？”青鋒試探著問。

楚衡腳步微頓，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白翎眼疾手快地遞上帕子，卻被一把揮開。猩紅的血點濺在青石板上，像極了某人發(fā)間的珊瑚釵。

“滾去刑堂領二十鞭。”楚衡聲音冷得像冰。

白翎吐了吐舌頭，轉身時卻對青鋒擠眉弄眼。兩人默契地落后幾步，看著主子踉蹌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盡頭。

“賭十兩金，主子又去演苦肉計了。”白翎捅了捅青鋒的腰。

青鋒望著廊下滴落的血跡，眉頭皺得更緊：“這次是真的?！?

刑堂的鞭聲啪啪作響，白翎卻像沒事人似的趴在長凳上，嘴里還哼著小曲。

“你說主子圖什么？”他扭頭問執(zhí)刑的青鋒，“明明可以直接把蕭二小姐綁來……”

青鋒手下一重，鞭子狠狠抽在白翎背上：“閉嘴?！?

“哎喲！”白翎夸張地慘叫，“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這些年……”

“正因知道，才更不能說?！鼻噤h壓低聲音。

書房里，楚衡盯著案幾上染血的帕子出神。窗外竹影婆娑，恍惚又見那人執(zhí)釵相對的冷眸。

“各取所需……”他喃喃重復著，突然嗤笑一聲。指腹摩挲著脖頸上的傷口，疼痛竟讓他生出幾分病態(tài)的愉悅。

“主子?！鼻噤h在門外輕喚，“藥熬好了?！?

“進來?！?

青鋒端著藥碗躬身而入。

“查清楚了嗎？”楚衡突然問。

“查清了?！鼻噤h連忙遞上密報，楚衡掃了一眼，突然將密報擲入火盆。火舌竄起的瞬間，他眼底映出瘋狂的光。

青鋒看著這般有些瘋魔的楚衡，突然福至心靈：“屬下這就去把趙氏……”

“不?！背馓ь^，慢條斯理地擦拭指尖，“讓她自己來。”他不知想著什么，聲音輕柔得像在說情話，“我的姑娘，最擅長讓人生不如死了?！?

一盞茶后。

白翎趴在屋頂上啃著蘋果：“要我說啊，主子這是栽徹底了?！彼种笖?shù)，“數(shù)年前開始收集蕭二小姐的畫像，三年前安插眼線進蕭府，一年前……”

“你找死別拖上我?！鼻噤h一把捂住他的嘴。

白翎和青鋒看著楚衡伏案昏睡的背影，同時嘆了口氣。

求妻路漫漫，主子且得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