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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姨娘眼中閃過精光，隨即又黯淡下來：“可……可我這段時間并沒有……”

“假孕而已?！笔捹e月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里面是'懷珠丹'，服下后脈象如孕，連太醫(yī)都診不出來?！彼龑⒋善咳M紅姨娘手中，“只要紅姨娘演得好，三個月內，我保你重獲寵愛，甚至為四妹妹報仇都不在話下！”

紅姨娘緊緊攥住瓷瓶，眼中燃起瘋狂的火光：“二小姐為何幫我？”

“我不是幫你。”蕭賓月轉身走向門口，月光勾勒出她纖細的背影，“我是為四妹妹不平，畢竟四妹妹也是我的親妹妹，也算是我在這府里唯一相處不錯的親人！”

三日后，蕭府炸開了鍋。

紅姨娘在祠堂暈倒，請來的大夫診脈后連連道喜：“恭喜姨娘，姨娘這是喜脈??！”

蕭遠道聽到大夫的診斷，先是一怔，隨即狂喜涌上心頭。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大夫的手：“當真？紅姨娘真的有孕了？”

大夫被攥得生疼，卻不敢掙脫，連連點頭：“千真萬確！姨娘已有兩月身孕了，只是姨娘身子虛弱，胎像不穩(wěn)，需得好生調養(yǎng)?！?

蕭遠道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仿佛瞬間年輕了十歲。他轉身看向躺在榻上的紅姨娘，眼中滿是熱切：“紅兒，你可聽見了？我們有孩子了！”

紅姨娘虛弱地靠在軟枕上，眼中噙著淚水：“老爺……妾身、妾身真是……”她故意哽咽著說不下去，手指輕輕撫上平坦的小腹。

蕭遠道激動得雙手發(fā)抖，親自將紅姨娘扶起：“快，快回院子歇著！”他轉頭對管家厲聲喝道，“把西廂房收拾出來，多派幾個丫鬟婆子伺候！再去庫房取些上等補品來！”

府中下人從未見過老爺這般失態(tài)，一時間忙作一團。趙茜柔聞訊趕來時，正撞見蕭遠道小心翼翼地攙著紅姨娘往外走，那副呵護備至的模樣，仿佛紅姨娘是什么易碎的珍寶。

“老爺！”趙茜柔強壓怒火，擠出一絲笑容，“妹妹身子弱，不如先請?zhí)t(yī)來看看？”

蕭遠道皺眉：“張大夫已經(jīng)診過了，說是喜脈，只是胎像不穩(wěn)需要靜養(yǎng)?！彼璧囟⒅w茜柔，“你就不必操心了，好生管著府里其他事便是?！?

紅姨娘適時地輕咳兩聲，虛弱地靠在蕭遠道肩頭：“老爺，妾身有些怕……”

“怕什么？”蕭遠道立刻柔聲安慰，“有老爺在，誰也不敢動你和孩子一根汗毛！”說這話時，他意有所指地瞪了趙茜柔一眼。

趙茜柔氣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不得不強顏歡笑：“老爺說得是，妹妹盡管安心養(yǎng)胎?！?

當夜，蕭遠道破天荒地宿在了紅姨娘院里。紅姨娘穿著新做的桃紅色寢衣，嬌羞地靠在蕭遠道懷中：“老爺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自然是男孩！”蕭遠道笑得見牙不見眼，“那么多年，我終于要有兒子了！”

紅姨娘眼中閃過一絲譏誚，卻柔聲道：“若是男孩，老爺可要好好教導他，莫要像……像雪兒那般！”

提到蕭佩雪，蕭遠道笑容一僵，隨即擺手道：“大喜的日子，提那晦氣做什么？”他輕撫紅姨娘的肚子，“有這個孩子在，你還愁什么？”

紅姨娘低頭聽著這番對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如她所料，蕭遠道沉浸在“喜得貴子”的美夢中，早已將那個慘死的女兒拋諸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