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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殿內(nèi)，熏香裊裊，卻掩不住殿內(nèi)劍拔弩張的氣氛。

殿內(nèi)所有下人都被永和帝屏退了。

只剩帝后二人。

永和帝負(fù)手而立，面色陰沉如鐵，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薛皇后，聲音冷得刺骨：“薛懷珍，昨日之事，是你的手筆?！?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薛皇后端坐在鳳座上，指尖輕輕撫過袖口的金線鳳紋，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陛下這話，臣妾聽不明白?！彼ы?，眼中盡是嘲諷，“臣妾不過是見蕭二小姐與故人相似，想給陛下一個(gè)'驚喜'罷了?！?

“驚喜？”永和帝猛地拂袖，將案上的茶盞掃落在地，“砰”的一聲碎瓷四濺，“薛氏！你真當(dāng)朕是傻子？！”

薛皇后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緩步走到永和帝面前。她妝容精致，鳳眸含威，可眼底卻翻涌著壓抑多年的嫉恨：“陛下何必動怒？”她輕笑，“臣妾不過是投您所好。您不是一直惦記著長孫霜嗎？如今她女兒就在眼前，您怎么反倒怪起臣妾來了？”

“閉嘴！”永和帝怒喝，一把掐住薛皇后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朕警告你，若再敢動她一根手指——”他聲音壓低，字字如刀，“你這皇后之位，也該換人了?！?

薛皇后瞳孔驟縮，臉上的笑意終于維持不住。她猛地掙開永和帝的手，后退兩步，鳳冠上的珠翠劇烈搖晃：“陛下為了一個(gè)賤人的女兒，竟要廢后？”她聲音尖利，再不復(fù)往日的端莊，“您別忘了，當(dāng)年長孫霜是怎么死的！若不是您——”

“住口！”永和帝暴怒，眼中殺意暴漲，“薛氏，你找死！”

薛皇后卻不再畏懼，反而癲狂大笑：“怎么？陛下心虛了？”她一步步逼近，“您敢做，卻不敢認(rèn)？當(dāng)年若不是您強(qiáng)占臣妻，長孫霜怎會郁郁而終？蕭遠(yuǎn)道又怎會步步青云？如今您表現(xiàn)得如此情深款款是給誰看呢？您見到她女兒，難道不想重溫舊夢嗎？”

永和帝臉色鐵青，猛地抬手——

“啪！”

一記耳光狠狠扇在薛皇后臉上，力道之大，直接將她打得踉蹌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案。

“朕看你是活膩了?！庇篮偷勐曇衾涞民斎耍皬慕袢掌?，鳳來宮閉門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進(jìn)出！”

薛皇后跌坐在地，唇角溢出一絲鮮血，卻仍仰頭大笑：“陛下盡管關(guān)著臣妾！可您關(guān)得住這宮里的流言嗎？”她眼中盡是惡毒的快意，“您猜，蕭賓月若知道她母親的死與您有關(guān)，還會不會對您感恩戴德？”

永和帝身形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fù)帝王的冷酷：“來人！把皇后帶下去，嚴(yán)加看管！”

侍衛(wèi)立刻上前，架起薛皇后。她不再掙扎，只是死死盯著永和帝，笑得森然：“陛下，您以為這樣就能高枕無憂了？”她輕聲道，“這宮里的算計(jì)，可不止臣妾這一次！”

永和帝不再理會她，轉(zhuǎn)身大步離去。殿門重重關(guān)上，將薛皇后凄厲的笑聲隔絕在內(nèi)。

他站在廊下，胸口劇烈起伏，腦海中回蕩著薛皇后的話——

蕭賓月若知道真相，還會不會對您感恩戴德？

他攥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不，她永遠(yuǎn)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