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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搖曳，他忽然攥住蕭賓月的手腕，將她抵在雕花屏風上。青玉扳指硌得她生疼，檀香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他方才分明殺過人。

“二小姐利用我查了這么久，怎么好像還對我有那么大的恨意呢？”

蕭賓月抬眸，眼中的恨意根本來不及掩飾：“丞相大人若是覺得虧了，大可以現(xiàn)在撕毀交易?！?

“怎么會覺得虧呢？”楚衡忽然貼近她耳畔，呼吸灼熱，“你重生后每次見我，瞳孔都會先縮緊再渙散——”他含住她耳垂輕咬，“你說你恨極了我，可我怎么看出來你的情意呢？”

還沒等蕭賓月反應(yīng)過來，楚衡便放開了她。

“查靜玄自然可以。“楚衡慢條斯理摩挲著蕭賓月的手指，“你可不可以別再恨我？”

蕭賓月呼吸一滯，她本該推開他，卻鬼使神差地攥緊了他的衣襟——像抓住了深淵里唯一的繩索。

楚衡感受到蕭賓月指尖的顫抖，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作狂喜。

她向來對他冷若冰霜，哪怕是在最親密的交易里，也從不曾流露半分動搖?？纱丝?，她竟攥緊了他的衣襟，指節(jié)泛白，像是掙扎，又像是……

不舍。

他盯著她的眼睛，那雙眼平日里總是冷得像冰，此刻卻微微顫動，像是冰層下暗涌的潮水，藏著一絲他從未見過的動搖。

他心頭驀地一熱，指節(jié)不自覺地收緊，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蕭賓月……”他嗓音低啞，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你其實——”

“主子！”

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一道清亮的少年音打斷了楚衡的話。

楚衡眼底的柔情瞬間凍結(jié)，轉(zhuǎn)頭怒視來人——

白翎一身黑衣，腰間配著短刃，一張娃娃臉笑得人畜無害，卻在撞見屋內(nèi)情形時猛地僵住。他眨了眨眼，目光在自家主子扣著蕭二小姐的手上掃過，又瞥見蕭賓月紅透的耳朵，頓時頭皮一麻。

壞了！

“呃……”白翎干笑一聲，試圖裝作什么都沒看見，“那個……太子離開醉仙樓了?！?

楚衡眼神陰鷙，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最好有更重要的事?！?

白翎后背一涼，立刻挺直腰板，語速飛快：“青鋒已經(jīng)跟上去了！太子沒帶多少侍衛(wèi)，看樣子是要回東宮，但路線有點繞，青鋒懷疑他中途會去別的地方！”

他說完，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蕭賓月，卻見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副冷淡的模樣，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動搖只是錯覺。

楚衡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意，冷冷道：“知道了，滾出去?！?

白翎如蒙大赦，轉(zhuǎn)身就要溜，卻聽蕭賓月忽然開口——

“等等?！?

白翎腳步一頓，苦著臉回頭：“蕭、蕭二小姐還有何吩咐？”

蕭賓月理了理衣袖，語氣平靜：“太子既然走了，蕭佩雪也該回府了。我去尋她，免得她惹出什么亂子?！?

楚衡瞇了瞇眼，手指微微收緊，似乎不想放人。

蕭賓月抬眸看他，眼底恢復(fù)了往日的冷意：“丞相大人，交易已經(jīng)談妥，靜玄的事還請你盡快查清?！?

她的語氣疏離，仿佛方才那一瞬的曖昧從未發(fā)生過。

楚衡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冷笑一聲，松開了手：“蕭二小姐真是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