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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賓月呼吸微滯。她重生歸來，滿心算計，卻沒想到楚衡早已織好一張網(wǎng)，就等著她踏入！

“既然如此......”她很快冷靜下來，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丞相大人應(yīng)該不介意，我借這顆棋子一用？”

楚衡忽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身前！蕭賓月猝不及防撞進(jìn)他懷里，鼻尖縈繞的全是他身上凜冽的沉水香。

“本相的人，可不是白用的。”他拇指摩挲著她腕間脈搏，聲音低啞，“蕭二小姐打算......拿什么來換？”

蕭賓月抬眸，與他四目相對。

燭火映照下，兩人眼底皆是深不見底的算計。

——

卯時三刻，晨霧未散。

蕭玉瑤的院子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唯有檐角鐵馬被風(fēng)吹動，偶爾發(fā)出“叮當(dāng)”脆響，像是誰在暗處竊笑。幾個粗使婆子抬著箱籠進(jìn)進(jìn)出出，腳步放得極輕，生怕驚動了屋內(nèi)那位即將被發(fā)配家廟的嫡小姐。

蕭賓月踏著沾露的青石小徑緩步而來，素白裙裾掃過道旁殘敗的芍藥，帶起幾片零落的花瓣。她今日特意換了件月白暗紋褙子，發(fā)間只簪一支銀鎏金海棠步搖，行走時幾乎無聲，宛如一抹游魂。

“二小姐?！闭谇妩c物件的李嬤嬤慌忙行禮，手中賬冊“啪”地掉在地上。

蕭賓月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廊下——蕭玉瑤正倚著朱漆圓柱，杏紅的裙擺拖在地上，沾滿了晨露和泥漬。她手中攥著一支玉簪，指甲早已掐進(jìn)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大姐姐這是要親自收拾行裝？”蕭賓月的聲音猛然響起，在寂靜的清晨格外刺耳，“倒是難得勤快。”

蕭玉瑤猛地抬頭，眼底血絲密布，像一張猩紅的網(wǎng)：“你來做什么？”她聲音嘶啞得可怕，顯然哭喊了一夜，“看我落魄的樣子很痛快是不是？”

蕭賓月不答，只是輕輕撫過自己面紗下的疤痕。那動作很慢，慢到能讓蕭玉瑤看清她指尖的每一分移動——就像在欣賞一件精雕細(xì)琢的戰(zhàn)利品。

“我是來給大姐姐送行的。”她終于開口，聲音輕柔如絮，“畢竟......家廟路遠(yuǎn)?！?

一陣穿堂風(fēng)過，吹得蕭玉瑤單薄的衣擺獵獵作響。她突然笑起來，笑聲像是碎瓷刮過銅鏡：“蕭賓月，你以為贏了嗎？”她踉蹌著上前兩步，“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是嫡女，就永遠(yuǎn)——”

“嫡女？”蕭賓月突然打斷她，從袖中抽出一方素帕，“大姐姐看看這個?！?

帕子展開，露出一角明黃——竟是太子府專用的金線暗紋繡！

蕭玉瑤瞳孔驟縮。

“太子殿下昨日又派人來了?！笔捹e月將帕子慢條斯理地折好，“送了一支金累絲嵌紅寶的蝶戀花步搖。”她故意頓了頓，“聽說……和之前送四妹妹的簪子是一對兒?！?

“你胡說！”蕭玉瑤猛地?fù)渖蟻?，卻被蕭賓月輕巧避開。她跌坐在地，發(fā)髻散亂，金釵歪斜，活像個瘋婦，“太子殿下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蕭賓月蹲下身，與她平視，“大姐姐難道忘了？賞花宴那日太子殿下與四妹妹交談良久呢！連我這個沒參加宴會的人都知道！”她聲音壓得更低，“我聽說……殿下還夸四妹妹'手如柔荑'呢。”

蕭玉瑤渾身發(fā)抖，突然抓起地上碎瓷就往蕭賓月臉上劃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