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蓐收第一戰(zhàn)

艦長室靜了兩秒鐘，然后是呼呼地咀嚼聲，大家自覺地在加快速度，把剩余的早餐飛快地塞進嘴巴里，咽進肚子里去，又喝下一杯煮開的羊奶。</p>

嘴巴一抹，嘩嘩地都站了起來，隨著座椅嘎吱移動聲和噔噔的腳步聲，十幾位軍官快步向甲板和艉樓跑去，剩下大廚帶著炊事兵收拾。</p>

順著樓梯走上甲板時，王逢巨、朱璟法把拿在手里的天青紅邊圓頂硬檐帽戴上，還把有彈力的帽帶系在下巴。</p>

待會打起仗來，風急浪高，不要把帽子吹掉了。</p>

朱璟法上了甲板，向后轉去沿著樓梯走上艉樓，下令全艦準備戰(zhàn)斗。</p>

王逢巨站在甲板上，抬頭說道：“朱艦長，打旗語，全隊展開，護衛(wèi)艦翠鳥號、黑雁號、山羊號六艘前突。</p>

建新號、武康號和開封號前隊押陣</p>

平涼、西充、梓潼號中隊押陣</p>

長沙、曲江和龍巖號后隊押陣，掩護武裝帆船</p>

護衛(wèi)艦趙州橋、金錢豹號率領梅花鹿六艘巡航艦掩護左翼，護衛(wèi)艦白洋淀、麥積山號率領白頭翁五艘巡航艦掩護右翼.</p>

各隊各自散開，搶占上風，注意保持三三作戰(zhàn)隊形</p>

這是我們在巽洲第一戰(zhàn)，祝大家旗開得勝！</p>

大明萬勝！</p>

大明海軍萬勝！”</p>

朱璟法大聲應道：“大明萬勝！大明海軍萬勝！通訊官，立即打旗語向各艦傳遞提督的命令！”</p>

“是！”</p>

王逢巨下達完命令，沿著甲板快步走到船首，靠著斜桅桿，舉著望遠鏡觀察遠方。</p>

后方，朱璟法的命令、水手長、火炮長、大副的應答和口令聲在海風中傳了過來。</p>

“全帆搶風！”</p>

“左轉舵十五度！”</p>

“火炮準備，獨彈裝填，隨時待發(fā)！”</p>

嘎吱聲響，平涼號的船頭緩緩向左轉動。</p>

砰的一聲，它沖破一道海浪，激起萬千白色的浪花，海水啪地一聲拍過來，擊打在船舷上，發(fā)出轟的巨響。</p>

平涼號被海浪一托，船頭猛地抬起，從這個浪頭飛躍到另一個浪頭，兩千多噸的船身在海浪上輕如無物，輕輕掠過。</p>

但是落入到海浪時，沉重的重量給了海浪狠狠一擊，把小山一般的它擊得粉碎。</p>

轟的一聲，白色浪花從船底飛出，沿著船舷兩邊向空中濺開。</p>

但是海浪并不服氣，再次奮力一擊，又把如山丘城堡的平涼號托起，向前面的海浪甩去，然后又是轟的一聲巨響，平涼號擊碎一座新的海浪，向前飛躍了一步。</p>

平涼號的船頭在海浪中上下顛簸，王逢巨左手牢牢地拉著韁繩，右手舉著雙筒望遠鏡，觀察著前方的動靜。</p>

王逢巨跟朱璟法不同，他是第二分艦隊指揮使，需要注意整個戰(zhàn)場的變化，隨時給各編隊和各艦發(fā)信號，調整部署。</p>

“報！雨燕號發(fā)出信號，敵艦十艘以上，打著西班牙旗號！”</p>

在前方十余海里，可以看到四發(fā)信號彈騰空而起，拖著長長的尾巴向西北方向飛去，每條尾巴都是不同的顏色，紅黃藍三色相間。</p>

從左到右，前兩發(fā)是藍黃，意味著前面船只數量是十位數，但不會超過二十艘。</p>

第三發(fā)是紅色，意味著是成建制的海軍敵艦。</p>

蓐收海域，大明成建制的敵人只有西班牙。</p>

第四發(fā)藍色，說明敵人也發(fā)現了我們，不敢應戰(zhàn)，正在轉頭要跑，跑的方向正是信號彈指向的方向。</p>

“通訊官！”</p>

“在！”</p>

“馬上發(fā)信號彈，打旗語，前隊加快速度，向前猛插，盡快接敵。</p>

中隊向左轉，參與到對敵艦穿插。左右兩翼掩護擴大范圍，組成外圍包圍圈。</p>

后隊跟著前隊路線，保持距離，作為預備隊！”</p>

“是！”</p>

海面上嗖嗖地騰空升起十幾發(fā)信號彈，同時通訊官爬上“平涼”號主桅桿頂上的瞭望哨，監(jiān)督旗語手把命令傳達出去，再及時驗證各艦收到命令后發(fā)回來的確認信息。</p>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搶風航向，王逢巨的望遠鏡里可以看到西班牙船的影子。</p>

晃動的圓圈光暈里，最先出現的是四艘三桅帆船，還是典型的卡瑞克船型。</p>

戰(zhàn)爭讓人成長。</p>

西班牙這幾年被明國海軍追著打，正在瘋狂地造船，同時在造船中吸取經驗、技術和船型。</p>

再不努把力，就要徹底完蛋了。</p>

西班牙海軍在本土制造的主力戰(zhàn)艦，目前都改進到蓋倫船型，艉樓更低，船身更修長。</p>

但是大部分民用船只，以及新大陸制造的船只，還是沿用卡瑞克船型。</p>

沒辦法，西班牙造船技術，能夠學習葡萄牙人的卡瑞克船型，進化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p>

不是誰都有一位天縱英才的皇帝，直接拿著完全成熟的大帆船模型給船廠抄。</p>

大明造船廠經過改革，具備了工業(yè)革命的工廠實力。</p>

先是大量制造福船和卡瑞克船混合體的吳淞船，數量在五千艘以上，積累了非常豐富的經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