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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會給你賣直邀名的機會，直接讓你去邊地做實務。</p></p>

伱真有罪，三法司會審裁定，他或斬首抄家，或奪免官職功名，三代不得科試。親娘啊，這一條讓多少世家心驚膽戰(zhàn)。</p></p>

太子殿下比臣工們都講規(guī)矩，不會像某些先皇隨心所欲，可是這種講規(guī)矩，卻讓臣工們即難受，又害怕。</p></p>

看到徐養(yǎng)正的神情，高拱和高儀知道他悟了，便不在這個話題上深究。</p></p>

“新鄭公，老夫聽說李石麓憋了大半年的吏治整飭，中樞改制方案，近期要在太極殿朝會上公議？”</p></p>

“是的?！?lt;/p></p>

“新鄭公可知道些什么消息？”</p></p>

整飭吏治，中樞改制，事關數(shù)萬官員們的官帽子，加上西苑那位又是位特別能折騰的主，中樞地方，無不關心。</p></p>

就連一向淡泊的高儀也不能免俗。</p></p>

徐養(yǎng)正更是瞪大眼睛，迫切地傾聽著。</p></p>

高拱捋著胡須想了一會，“此次整飭吏治、中樞改制，涉及到調改官吏俸祿，事關戶部，自然有叫老夫參與。只是此事，西苑看得緊，你們二位雖然是自己人，老夫也只能說些能說的?！?lt;/p></p>

高儀連忙答道：“理應如此，新鄭公請說?！?lt;/p></p>

“此次吏治改制，目的是要消除機構臃腫、職責不清、人浮于事、運行成本過高、運行效率低下等弊端，主要內容是三定。”</p></p>

高儀和徐養(yǎng)正對視一眼。</p></p>

三定，什么玩意？“就是定職能、定機構、定編制。定職能和機構，主要是精兵簡政，厘定職責。定編制就是為國朝財稅統(tǒng)一做準備?！?lt;/p></p>

高儀聽出些意思，試探著問道：“新鄭公，這是要大改？”</p></p>

“大改，可謂是洪武朝后的徹底大改，比前宋元豐改制變動還要大?！?lt;/p></p>

高儀大吃一驚，剛想說有違祖制，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p></p>

西苑祖孫倆都不是把祖制當回事的人，尤其是太子殿下，你一跟他談祖制，他就問你，剝皮實草也是祖制，一句話堵得你死死的。</p></p>

祖制這玩意，就是文臣們用來忽悠搪塞皇上的草紙，現(xiàn)在人家都看破了，再提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p></p>

想到這里，高儀非常想念那位“法祖”的孝宗先帝，有些緬懷傳說中的“弘治中興”。</p></p>

徐養(yǎng)正也聽出意思來，大驚失色地問道：“前宋元豐改制？新鄭公，會不會引起什么動蕩？”</p></p>

高拱瞥了他一眼，“引起什么動蕩？太子殿下改吏治弊端，給天下臣工增加俸祿，追加福利，百官感激都來不及，怎么動蕩？</p></p>

只是西苑這位的好處，沒有那么好拿的。拿了高薪厚祿，臣工們再敢玩忽職守，懈懶怠政，他治起人來，定會叫你生如不死?！?lt;/p></p>

是啊，太祖皇帝定下的國朝官制，可以稱之為即不給你吃飽，又要叫你做牛做馬。這等苛刻的情況，除了少數(shù)節(jié)操清高之人，誰做得到？</p></p>

寒窗苦讀二十年，千軍萬馬中科試，奮力博得一官，還要自帶干糧、忍饑挨餓地為國效力，為君分憂，誰干??！現(xiàn)在太子殿下在逐漸厘清財稅的基礎上，開始初步革新官制吏治，首先第一步，就是讓大小官吏吃飽穿暖。</p></p>

這對于萬千中低級官員來說，就是天大的福音。</p></p>

誰要敢舉著祖制的旗號反對，萬千官吏就要齊心協(xié)力，叫你去太祖皇帝那里，把祖制原本拿回來。</p></p>

也正如高拱所言，西苑太子的好處，沒有那么好拿。</p></p>

好處給了你，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整飭吏治，嚴懲貪腐、怠政、失職等罪責，不用剝皮實草，直接抄家流放，免職奪名。</p></p>

再狠一點，三族三代不準科試，禍及族人子孫，叫你生不如死。</p></p>

高拱看著徐養(yǎng)正遲疑惶然的樣子，有些怒其不爭地說道：“蒙泉兄，你慌什么！”</p></p>

“新鄭公，突施這樣的大改，學生還是有些擔心，會有人趁機挑撥，引起動蕩！”</p></p>

高拱不屑地冷笑一聲，懶得回答。</p></p>

高儀悠悠地答道：“九邊、京營、南直隸，大明能用的兵都在西苑手里掌控著；鹽政、海商、互市，大明最能掙錢的門路都在西苑手里抓著。</p></p>

誰敢引起動蕩？誰能引起動蕩？說不得西苑還巴不得有人跳出來，宰了這只雞好駭猴?！?lt;/p></p>

徐養(yǎng)正一想，也是啊，他隨即又問道：“可是官吏俸祿增加，國庫支應得起嗎？”</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