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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兵間功成際

往來兵間功成際</p>

漠南沙爾呼山大營。</p>

戚繼光轉(zhuǎn)頭看著徐渭，“文長先生，哪里不對？”</p></p>

“辛愛不在這里！”</p></p>

戚繼光馬上悟到了，“對，辛愛不在這里，領(lǐng)兵的首領(lǐng)酋長各自為戰(zhàn)，所以這仗打得稀爛。跟上回柳河之戰(zhàn)，根本沒法比。</p></p>

文長先生，辛愛不在這里，他還在半壁山？”</p></p>

徐渭眺望遠(yuǎn)方，看向兩百里外的半壁山方向，“辛愛要跑！”</p></p>

“跑？他能跑去哪里？”</p></p>

“漠北草原，蒙古人的龍興之地。”</p></p>

戚繼光默然了。</p></p>

蒙古興起之后，蒙古人大舉南下。國朝興起后，草原上瓦剌和韃靼人先后興起。</p></p>

但是很奇怪，瓦剌人以金山（阿爾泰山）為大本營，韃靼人則盤踞在漠南，從青海到鄂爾多斯，再到山西宣大以北，再到灤河、遼河和黑山（大興安嶺）。</p></p>

漠北蒙古龍興之地，反倒沒有什么人放牧居住，至少沒有稱雄草原的勢力存在。</p></p>

有人說是這百年來天氣越來越冷，漠北冬天太過寒酷，一不小心整戶整個部落就會被凍死，所以大部分牧民都愿意遷到相對暖和的南邊來放牧。</p></p>

現(xiàn)在辛愛走投無路，想北竄，這要是被他逃到漠北，除了老天爺，還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p></p>

“希望李成梁的動作能快些。算算時日和路程，李成梁也該到了?！?lt;/p></p>

戚繼光知道徐渭的擔(dān)心，出關(guān)征戰(zhàn)，打著討伐辛愛的旗號，首犯要是跑了，這軍功就不完美了。</p></p>

不完美就不完美！自己總不能拿全軍數(shù)萬將士的安危做賭注，去博自己的封爵前途。</p></p>

戚繼光舉著單筒望遠(yuǎn)鏡，爬上樓車，把戰(zhàn)場觀察了一番。</p></p>

“大局已定。馬老將軍經(jīng)驗豐富，麻貴智勇雙全，他們最開始時，先慢慢敲打北虜，零碎地割他的肉。現(xiàn)在北虜已經(jīng)軍心渙散，馬老將軍應(yīng)該會發(fā)起最后一擊。</p></p>

現(xiàn)在我也助他一臂之力！副官，通知陳大成！”</p></p>

“在！”副官馬上應(yīng)道。</p></p>

“辰山方向，”戚繼光低頭看了一下樓車上的指南羅盤，繼續(xù)報喊：“辰六乙四！距離六百步，那里聚集著大約五千北虜，叫他用十二斤炮，抬高炮口，對準(zhǔn)那里，用開花彈，給我打！”</p></p>

“是！”</p></p>

過了不到一刻鐘，砰砰的火炮聲又炸響。</p></p>

十發(fā)炮彈呼嘯著劃破天際，向遠(yuǎn)處飛去。</p></p>

轟——！幾聲炸響，開花彈炸開，炸得周圍的北虜騎兵兵荒馬亂，不少戰(zhàn)馬嘶叫著拼命向外跑去，擾得同伴們也慌亂不已。</p></p>

一直舉著望遠(yuǎn)鏡在觀察的馬芳抓住了時間，下令所屬的兩個騎兵師從正南方向發(fā)起進(jìn)攻，稍微一接戰(zhàn)，軍心渙散的北虜騎兵無心戀戰(zhàn)，開始向后撤退。</p></p>

剛撤到興州河附近，麻貴帶著他所領(lǐng)的騎兵師，從斜地里沖出來，給北虜大隊騎兵側(cè)翼狠狠一擊，徹底擊垮了他們的意志，開始全面潰散。</p></p>